細雨微風纖徑斜,紫荊芳染指妍沙。一叢故緒憂離夢,幾許新歌吟落花。
縱使江南能醉客,不如故裏夭心涯。繾綣流華終有盡,君若看遍早歸家。
在西子湖畔流連了三日,拍攝小組回到了工作室,進行室內棚拍。
當看到一身端莊典雅的襖裙的采菲出現在麵前的時候,葉夢軒這才意識到,一切已準備就緒了。
“好了,我們要進棚了。”林逸風從走廊的另一頭走出來,呼喚梳理好的采菲,見了葉夢軒,微微頷首,算是招呼。
采菲盛情邀請:“夢軒今天不親臨現場知道嗎?前幾日外拍你是可很積極的。”
“必須的!當然要看看我們‘如夢’的設計在鎂光燈下有多美好!”葉夢軒脫口而出,神色盎然地跟上去。“真是美極了,若是男裝給他穿上,一定玉樹臨風,雅致楚楚,大氣美好。”她的嘴角,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感歎。
“哎呀呀——”黃小博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著一身淺藍的雲紋直裰,跳躍活潑的狀態與他身上的衣裳完全不符,仿佛一個多動症兒童,“明明是為著去看某人,卻非要嘴硬說去看設計作品的效果。有的人啊,真是一刻也不願分開啊。看你這個樣子,怪不得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
葉夢軒白了他一眼:“你還好說!要不是你拉郎配,怎麼會被你抓住小把柄嘲笑!你待會兒最好一條過,否則浪費我們‘如夢’的設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她靠近,又低低說了一句,“怕不怕我有機會向天帝參你一本,說你被人家用一隻荷葉雞賄賂,私自篡改姻緣簿上的姻緣……”
“哎呀啊喂我還要先去熟悉場地和埋位。”黃小博明智地選擇了走為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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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內,葉夢軒細致地為采菲補妝。
林逸風站於一旁安靜觀看,那位頗有設計天賦的女子也並非是隻會嘻哈打笑。她工作的時候,那種從笑的旁若無人轉而突然嚴肅的神情,倒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是不是太熱了,所以流了太多汗?需不需要小風扇?”葉夢軒左手托一盒粉底,右手捏著海綿,在采菲額頭輕輕擦拭。
“我是熱性體質,衣服還是有夾層,室內又比較熱,不像前兩天在西湖之上有湖風吹麵。”采菲有些小鬱悶地開口,“希望待會拍起來會好點,我也不想妝糊了影響效果。”
“不應該啊,杭州最近幾年可是躋身全國暴熱城市排行榜前幾位的,回家怎麼會更難挨?”葉夢軒眉心輕微地蹙起,心有怨念和不解。
采菲抬眼望她,語氣依舊溫婉:“可能因為這邊水汽更重,所以雖然溫度沒有那麼高,但更顯悶熱吧。”
“那就等會兒隻能勤補妝了……”
葉夢軒的嘮叨細語還在繼續,仿佛一位中年長輩。林逸風聽得她們的對話,卻突然生出一絲抱歉,隻怪之前為了還原明式服裝的大氣穩重,采用了比較正式的襖裙,衣服有掛裏的,覺得這樣可以彰顯泱泱華夏的氣魄,卻忘了這時節雖已入秋,由於工作室地理環境所致,酷暑未散,又比杭州悶濕了不少,此刻真是辛苦了采菲。早知如此,就應該把上襦做成單層的衫子,下裙也采用單層的工字褶裙,而不是同樣帶掛裏的馬麵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