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種族,在東方人看來,他們是開放的西方人;在西方人看來,他們是神秘的東方人。這樣一個不屬於東方或者西方的種族占據著地球上最大的一塊土地,說得好聽一點,這個種族實在了不得;說得不好聽一點,他們居住在各種民族的夾縫中,活脫的是一個雜種。
北冰洋的季風總是在這個季節讓這個種族的首都變成一間大冰窖。無數的鬆柏枝上掛著冰球,每當風刮來,就像下了一場晶瑩的雪;每一座建築上麵都蒙上一層冰淩,如夢中的水晶宮……在這個首都城市最大的廣場——紅色廣場上,卻出現了與之不相宜的情景。無數人在冰天雪地的季節裏卻拖一雙人字拖,穿著一個大褲衩,上身一件背心。
難道這些人都是二傻?不,不,一個種族再怎麼混蛋,再怎麼缺一根筋,也不可能全部都傻——他們都修真了。正是修真讓他們不懼嚴寒,把冬天當作夏天過來著。
一位拿著麥克風的記者看著無數人在清晨吸取天地靈氣這種熱鬧的場麵,心頭不禁閃過一道靈光:“我是一個記者,要的是新聞,全民大修真實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新聞……”記者摸了摸頭,感歎起來,“修真太了不起了,這麼神奇的手段可是造福了無數人。看啊,人們不再擔憂北風作響的季節;看啊,人們不再考慮生與死這個苦澀的問題;看啊,如果上帝能夠睜開眼看一看,他一定會羞紅了臉……”記者說完這些話,顯然還沒盡興。他走到一位老人身邊,麥克風湊了過去:“老同誌,請問你喜歡修真嗎?”
老人撇了一下嘴,他看記者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老人用一塊抹布擦擦汗,鏗鏘地說道:“你問的不是廢話嗎?我要是不喜歡修真,幹嘛還來這裏和幾十萬人一起運動?你以為我閑得發慌啊?你小子真是沒事找事。這種場麵可比電影裏麵的‘莫斯科保衛戰’壯觀,小子,你也別拿著什麼麥克風在這裏妨礙我繼續修真了,你也加入裏麵吧。”
記者幹幹笑了笑,嘴巴上那幾根稀疏的黃胡子讓他看起來十足像隻老鼠。記者還不死心,繼續說道:“老同誌,我今天早上已經修煉過了,就不湊熱鬧了。為了收集些新聞,希望你老人家能夠配合我一下,好嗎?”
老人當然不會放過“上鏡”的機會,他點了點頭,表示我浪費一點時間,陪你聊會吧。
記者自然非常高興,他讓攝影師把機器架在合適的問題,再一次開問起來:“老同誌,你知道修真的發源地嗎?”
老人遲疑一下,不自然地說道:“我知道……是中國吧。”老人看到記者一直把麥克風對著自己,隻好接著說:“為什麼修真的發源地是中國呢?如果當初把那個國家的土地都弄過來,那麼修真就是我們國家的特產了。”
記者豎起大拇指:“老同誌,你說地太好了。如果我們國家在19世紀多和中國簽些條約,中國現在一定是我們的一個附庸國。”
老人得意地說道:“那是!”
“老同誌,你修真強大之後,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麼嗎?”
老人思索一會兒,小聲說道:“挑戰中國修真界的所有高手,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西伯利亞熊’的厲害。”
記者眉開眼笑,以同樣的聲調湊到老人耳朵旁說:“老同誌,我也是這樣想的啊!”
老人拍拍記者的肩膀,大聲說道:“誌同道合的人可不多見……我有一個想法,我們成立一個組織,怎麼樣?我‘築基期’的修為加上你聰明的頭腦,足能打遍中國無敵手!”
“好。老同誌,你想個名字。”
“……就叫‘超級塞亞人’吧!”
記者感慨起來:“好名字!以後,‘超級塞亞人’的名號一定能讓所有中國人為之膽顫!”
“我也要參加……”廣場上的人聽到記者那聲感慨,紛紛表示興趣響應起來。
記者大喜,心下思量:我還當什麼記者呢?成為“超級塞亞人”的領導可是能賺大把大把的盧布啊……
記者扔掉麥克風,掏出小型筆記本,大喊道:“不要爭,一個一個來。前一百名報名者入會費減半,並且有提前出手的機會……”
此時,紅色廣場上一片沸騰,就像屠宰場殺豬一樣。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紛紛脫下人字拖,好用最快的速度參加那個“超級塞亞人”組織,接著挑平中國修真界,然後要挾簽定什麼“割地條約”,最終實現自己一直都夢寐以求的夙願……人群就像被趕上架的鴨子,大叫著、狂豪著,麵積隻有9萬多方米的廣場人是越聚越多,爭吵還夾雜著辱罵聲就如搶購超市的劣質“伏特加”一樣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