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的首要選擇是能奏效的最小而又最恰當的那種,不能使其過大而失去可信度。
其實,博弈論中的威脅策略也可應用到企業經營中。
在某個城市隻有一家房地產開發商甲,沒有競爭下的壟斷利潤是很高的。現在有另外一個企業乙,準備從事房地產開發。麵對乙要進入其壟斷的行業,甲想:一旦乙進入,自己的利潤將受損很多,乙最好不要進入。所以甲向乙表示:你進入的話,我將阻撓你進入。
假定當乙進入時甲阻撓的話,甲的收益降低到2,乙的收益是-1。而如果甲不阻撓的話,甲的利潤是4,乙的利潤也是4。因此,甲的最好結局是乙不進入,而乙的最好結局是進入而甲不阻撓。但這兩個最好的結局不能構成均衡,那麼結果是什麼呢?甲向乙發出威脅:如果你進入,我將阻撓。而對乙來說,如果進入,甲真的阻撓的話,它將會得到-1的收益,當然此時甲也有損失。關鍵問題是:甲的威脅可信嗎?
乙通過分析得出:甲的威脅是不可信的。原因是當乙進入的時候,甲阻撓的收益是2,而不阻撓的收益是4,4>2,理性人是不會選擇做非理性的事情的。也就是說,一旦乙進入,甲的最好策略是合作,而不是阻撓。因此,通過分析,乙選擇了進入,而甲選擇了合作。
因此,我們都應該從博弈論中認識到威脅的重要性,設法使自己的威脅具有可信度,並能以理性的視角判斷出他人威脅的可信性,從而使博弈的結果變得對自己更加有利。
8“一毛不拔”的完美結局——帕累托最優
墨子的徒弟去見楊朱,說:“先生,如果你拔掉一根毛,天下因此能得利益,你幹不幹?”楊朱說:“不幹。”墨子的徒弟很不高興,出了楊朱的屋。墨子的徒弟遇到楊朱的徒弟,就跟他說:“你的老師一毛不拔。”楊朱的徒弟說:“你不懂我老師的真意啊,我解釋給你聽吧。”於是,兩人就展開了一段對話。
楊朱的徒弟:“給你錢財,揍你一頓,你幹不幹?”
墨子的徒弟:“我幹。”
楊朱的徒弟:“砍掉你一條腿,給你一個國家,你幹不幹?”
墨子的徒弟不說話了,他心知再說下去楊朱的徒弟肯定會問:“砍掉你的頭,給你天下,你幹不幹?”這還真不能隨便答應下來。
楊朱的徒弟於是繼續解釋說:“毛沒了,皮膚就沒了;皮膚沒了,肌肉就沒了;肌肉沒了,四肢就沒了;四肢沒了,身體就沒了;身體沒了,生命就沒了。不可小看個體,現在當權者要犧牲百姓去滿足自己的私心,將百姓的天下變成自己的天下,這怎麼行?如果每一個百姓都能盡自己的本分,該耕田的耕田,該紡織的紡織,一個個的小利益積累起來,就是天下的大利益了,即所謂‘無為而無不為,無利而無不利’了。”
這就是“一毛不拔”的典故來源,其間蘊含著深刻的經濟學原理。但對楊朱的這種觀點,西方功利主義持不同觀點。
比如說,假設一個社會裏隻有一個百萬富翁和一個快餓死的乞丐,如果這個百萬富翁拿出自己財富的萬分之一,就可以使後者免於死亡。但是因為這樣無償的財富轉移損害了富翁的利益(假設這個乞丐沒有什麼可以用於回報富翁的資源或服務),所以進行這種財富轉移並不是帕累托改進。而這個隻有一個百萬富翁和一個快餓死的乞丐的社會可以被認為是帕累托最優的。
按功利主義的標準,理想的狀態是使人們的福利總和最大化的狀態。如果一個富翁損失很少的福利,卻能夠極大地增加乞丐的福利,使其免於死亡,那麼社會的福利總和就增加了,所以這樣的財富轉移是一種改善,而最初的極端不平等狀態則是不理想的,因為它的福利總和較低。所以西方經濟學中的功利主義認為,應當“拔一毛而利天下”,為了提高福利總和可以減少一些人的福利。但現代西方經濟學出現了一種最佳的方案——帕累托最優,即在提高某些人福利的同時不減少其他任何一個人的福利。
帕累托最優是指資源分配的一種狀態,在不使任何人的境況變壞的情況下,不可能再使某些人的處境變好的狀態。帕累托最優隻是各種理想態標準中的“最低標準”。也就是說,一種狀態如果尚未達到帕累托最優,那麼它一定不是最理想的,因為還存在改進的餘地,可以在不損害任何人的前提下使某一些人的福利得到提高。但是,一種達到了帕累托最優的狀態也並不一定真的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