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視一笑,仿若是知己兄弟,不能同生,共死也是一種最好的詮釋。拔出匕首,鮮血瞬間噴湧而出,二人皆是一個踉蹌,坐倒在地。
“葉謙!”伊索爾德?漢普頓大叫一聲,臉上充滿了擔心。
“哈哈……”二人大笑起來,似乎有點一笑泯恩仇的感覺,然而雙方卻都知道,兩人之間的仇恨不是私仇,而是生在江湖之上不得不為之。除非是死,否則這份仇恨誰也無法解開。
這,就是兄弟!哪怕是為了各自不同的理想,戰至流盡最後一滴血,彼此仍舊是欣賞。狼王葉謙和鬼狼白天槐,這兩個注定是敵人,卻又注定是朋友的人,看著自己的胸口的鮮血汩汩的冒出,竟然有一種解脫的寬慰。
從踏入狼牙的那一天開始,葉謙和鬼狼白天槐就被分配到一起,每次執行任務,幾乎都是同生同死。
那是一次特殊的任務,二人無意間闖進了敵人的包圍圈,當千辛萬苦十分艱難的突出包圍圈之後,二人卻發現竟然走進了無邊的沙漠。二人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前進,然而走至半途,水喝完了。葉謙體力不支,倒在了沙漠裏。
鬼狼白天槐把葉謙放下,隔開自己的手腕,用鮮血灌注著葉謙。朦朧之中,葉謙拚命的吮吸著,鬼狼白天槐的血,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進了葉謙的身體之中。
當葉謙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喝的是鬼狼白天槐的血,頓時大吃一驚,一把推開了他,臉上掛著一抹笑容,說道:“天槐,我不行了,你走吧。帶著我,你是走不出這個沙漠的。”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我不會拋下自己的兄弟!”鬼狼白天槐異常堅定的說道。
“謝謝你,能有你這樣的兄弟,即使是死,我也心甘情願。你走吧,不要管我,否則我們誰也走不出這個沙漠。狼牙可以沒有我,但是不可以沒有你。”葉謙說道。
“我管不了那麼多,總之我不讓你死,誰也不奪不走你的命,就算是老天爺也休想。”鬼狼白天槐堅定的說道。說完,鬼狼白天槐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把手槍遞了過去,說道:“這裏麵還有五顆子彈,我走後,你每隔一個小時就對空中鳴放一槍,槍聲會指引著我前來和你會和。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如果你敢把子彈送進自己的腦子,你就是孬種,我一輩子也瞧不起你。”
說完,鬼狼白天槐滿懷信心的離去,他必須要找到水,隻有找到水,二人才有希望走出沙漠。隻是,就連葉謙也沒有注意到,鬼狼白天槐的腹部受了槍傷,鮮血幾乎浸濕了他的衣衫。鬼狼白天槐撕下一片碎布,緊緊的包裹住自己的腹部,不讓鮮血流出,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
憑著心中的那份執著和意誌,鬼狼白天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上踉踉蹌蹌的行走。多少次跌倒又爬起來,炙熱的陽光仿佛要烤焦他的身體,由於失血過多,鬼狼白天槐的意誌也已經有一些模糊。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就算死,也要等找到水源之後,帶著水回到葉謙的身邊。
“葉謙,你千萬別想不開,你如果敢把子彈送進自己的身體,你他媽的就是孬種。”鬼狼白天槐喃喃的說道。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葉謙也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沙漠的禿鷹在他的上空盤旋著,似乎在等待著他倒去的時候,落下啄食他的身體。絕望、無助充斥著他的內心,多少次把槍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卻又放了下來。
他不是怕死,也不是不相信鬼狼白天槐,他隻是不願意拖累鬼狼白天槐。如果沒有自己,鬼狼白天槐肯定能夠走出這片沙漠。
日暮降臨,沙漠還是一片的炙烤,身體的水分仿佛在一點一點的被榨幹。葉謙遵循著鬼狼白天槐的話,每隔一個小時,就朝空中鳴放一槍。手槍裏,已經隻剩下最後一顆子彈了,然而鬼狼白天槐卻仍舊沒有回來。
是把這顆子彈送進自己的身體,還是繼續的對空中鳴放一槍,此時,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葉謙很清楚,在這片茫茫毫無邊際的沙漠,想要找到水源是多麼的困難。是讓禿鷹慢慢的啄食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吞噬著自己的血肉,還是痛快的給自己來一個了斷?
“葉謙,你是敢把子彈送進自己的腦中,你他娘的就是孬種。”葉謙想起了鬼狼白天槐的話。葉謙微微的笑了起來,即使是死,他也不能辜負了鬼狼白天槐的期望,讓他見到自己自殺時的失望和落寞。葉謙舉起槍,對空中鳴放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