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率領三萬金兵急匆匆趕到金陵,顧不上疲勞,直奔紫金城,一路上盡是激動,憑直覺,他猜到大王要有所動作了,那自然就會用到自己。
大殿上,金科身著紫金龍袍,看著殿下群臣:
“你們對我南下攻宋、蔡有什麼看法?”
“大王,不可。雖然趙魏大戰連天,但若我們攻擊宋蔡,必然引起他們的震怒,這無疑是太歲頭上動土,他們隻要隨便派出一支偏師,就能給我國帶來滅頂之災。”公孫荊老成持重。
“國師所言極是。大王,現下金陵連吞兩國,還沒有完全消化,尤其鄒國,還在推行鹽鐵令,餘孽未消,仍在暗處伺機而動,若再發兵,不僅軍需糧草不穩,而且如果引發民怨,會傷到國本。”樂羊作為國政一把手,始終有著穩步發展的念頭。
“我認為發兵攻宋蔡正合時機,金陵民風經過大半年的搶掠爭鬥,已經彪悍野蠻,再次出兵,民眾絕不會怨憤,隻會更加興奮,而且金陵現在嚴刑峻法,土地私有,黃金加大棒,他們肯定不會反抗。”常嵩步出朝列,陰著臉反駁道。
“末將也認為現時出兵,能獲得最大利益。其一,現在出兵,宋蔡兩國無備,損失最小,吞並他們之後,金陵國將擁土三千裏,已經是一個中等國,能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其二,即使趙魏惱怒,但是我吞兩國已成既定事實,更何況此兩國還有其他大國牽製,不敢隨意出兵。現下,他們正在一決高下,更是無暇顧及我們。我們事後派一善辯之士,指陳利害,隻要時機把握得當,左右逢源,相信他們不會發難。”剛剛趕回的甘茂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甘將軍,萬一趙魏發兵呢?”樂羊扭頭反問甘茂。
“世事沒有完全,若想事事萬無一失,必然畏縮不前,錯失良機。”
“各位不必再爭,我意已決,此次不取,再無如此大好時機,以後想要和大國爭雄,也再無可能。”金科從龍椅上坐起身子:
“甘茂,我命你為征南將軍,領兵一萬,奔襲蔡國,務必一舉拿下。”
“諾。”
“我將親率兵兩萬,南下攻宋,樂司徒和國師留守金陵,諸葛……”
“大王,請允許我歲大王征宋,宋王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親手滅宋,我心難安!”
“既如此,後日渡河南下,甘將軍,此戰貴在出其不意,絕不可拖延。”
“大王放心。”
在金陵君臣定下計謀,奇襲蔡宋時,趙魏泗水之戰終於有了結果,趙兵戰敗,退守國境,魏兵占領上黨全境,兵鋒直指趙國本土,此戰共計有十二萬人戰死,趙軍隻剩殘兵八萬,戰沒一半,魏兵戰損五萬,但兵勢仍盛,並從國內又抽調八萬精兵,言稱二十萬,造成大軍壓境之勢。
反倒是李牧利用堅壁清野,層層封鎖的戰術,限製了韓國騎兵的機動優勢,在回馬川一役,用火攻戰法,燒殺韓騎六萬,自身隻損失一萬餘人,獲得大勝。
沱河蕩煩濁,慕雲成山嶽。
轉蓬飛不息,塵煙陣後出。
紫燕黃金瞳,啾啾搖綠鬢。
龍旌昏朔舞,鳥陣卷寒風。
神龍元年九月二十九,兩支金兵,整裝南下,也不遮遮掩掩,長風大旗,浩蕩出轅門,龍精虎猛,所過之處,但凡反抗者,俱被滅殺,而且目標明確,直奔兩國王都。
宋國也算小國中排得上號的大哥,國土千裏,奈何那宋王總把仁義當先,自詡明君,臣子盡是一些舌綻蓮花,胸無點墨之輩,官場傾軋,結黨營私,貪汙腐敗,國紀崩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卻被蒙在鼓裏,整日陶陶然,自以為宋國就是人間樂土。
金兵打來時,他正在與臣子辯論“君子不貳”,慌亂中直奔後殿,去做了鴕鳥,也不去理會怎麼抵擋金陵兵。當金科切豆腐般衝破阻攔的宋兵,兵臨城下時,一些飽受壓製的守城將領率先反叛,引兵倒戈,帶著金陵甲士殺向王宮。
昔日言必忠義的大臣們作鳥獸散,各施神通,各展手段,攜私財喬裝出城,跑了個不亦樂乎,滿心絕望的宋王抱著妃子大呼“仁義誤我”跳井而死。
懷著複仇之火而來的諸葛斬,見仇人已死,怨憤難發,便鞭屍泄憤,直至宋王被打得不辨人形方才罷手,而後率兵屠滅所有滯留王城沒有逃出的王公大臣。
金科沒有去阻止諸葛斬的血腥屠城,他正坐在龍椅上,打量這這座被占領的宮殿,那宋王確實是個雅人,把個宮殿弄得高貴優雅,華美福氣,楠桂為柱,鬆檀作頂,椒蘭粉壁,一股馨香時時刻刻彌散在大殿裏。
在這裏呆個一年半載,想俗也俗不起來。
舒心的香氣繚繞身邊,一陣疲倦襲來,金科就斜臥在那巨大桂木雕成的雙頭龍椅上,睡了過去,難得的沒有運轉“金蚓功”打坐,留下一幹侍衛靜靜立於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