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還是有理智的,他恍惚中看到啞娘似乎是哭了,便晃悠著身子突然抱了一下啞娘,“好了……我不鬧了,你進去吧,我認得家……”
啞娘一聽反倒是愣了,按齊玄的性子怎麼都要再賴一會兒再走,沒想到他說完,就踉踉蹌蹌的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回去了,而且好像,並沒有喝多少。
進了院子關好門,齊玄揉了揉臉,既然決定了要當一陣子差,那麼至少要把身邊的人搞定,老吳良和啞娘不會有什麼威脅,但辛陸就不一定了。
不過今天本想著借著酒勁去找辛陸撒潑,沒想到啞娘居然來找自己了。也算幸好,還是達到了目的。如果辛陸和老吳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也就隻能狠心下手了。
辛陸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送走了老吳良,老吳良仍然一臉的疑惑,卻沒有當回事兒,就是啊,他怎麼會當回事兒呢?他又不懂這些。這會是齊玄對自己的試探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滿心的糾結讓辛陸穿上了衣服,他準備去問個清楚。
當初逃避情傷他來到了這兩個村子,本以為一切都會過去,卻沒有想到齊玄的到來,這一次辛陸不打算逃避了。再逃下去,他覺得一生都會毀了的。
齊玄坐在院子裏看著辛陸沉著臉推開院門,笑了笑,“你來了。”
辛陸長歎口氣,果真是試探,那麼接下來該如何呢?
“草民辛陸,見過教宗。”
辛陸一撩衣袍雙膝跪地,“無意之中知曉教宗的秘密,若教宗要取草民的性命,也絕無怨言。”
“我想你在賭我會不會殺了你?”
辛陸沒有回答。
“你賭贏了。”齊玄拍了下大腿,“如果你今夜沒有來,那麼也活不到早上了。”
“起來吧。”
“教宗為何向在下透露身份?”辛陸站起身,看著齊玄,語氣疑惑。
“因為我準備在這裏生活一陣子。”齊玄沉吟一聲,他也是想找個人幫助自己,顯然錢和是不可以的。錢和早有身份和背景,並不合適作為自己的幫助。而辛陸,讀過書,又懷著複仇的目標,盡管他不願意承認,但這樣的人齊玄用起來最輕鬆也最順手。
一個人是做不成事情的。
這是齊玄的理念,一個人可以管好自己,卻做不成事情。他今天翻了一天的衙門檔案,主要就是蒼先生出現在河南郡到現在的這些日子,發覺任何有關於河南郡的事情都突然之間銷聲匿跡了。
要知道弘農郡和河南郡相隔不遠,難免衙門之間有書信來往,或者聽到什麼風聲,可是除了錢和知道河南郡江湖人血流成河之外,什麼都沒有記錄。也正因為如此,齊玄起了些心思。
冒冒失失的回去,不是個好的方式。或許了解一下先生用自己的名義究竟做了什麼,才好應對。
先生肯定不會害自己,但齊玄確實是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您隻要亮出身份,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如果真有那麼簡單,我要你幹嘛?”
“教宗的意思是,大漢還有您不能正麵應對的事情?”辛陸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聽明白了齊玄的意思,卻覺得非常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