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1 / 3)

第32章

這轟然大作的呐喊聲進而變成一陣亂哄哄的嘈雜聲,把靜謐的夜晚校園攪得像人聲鼎沸的街市。

那血腥的打鬥場麵實在令人驚悚!

白德少了一隻耳朵,丟掉了一條金項鏈!

時間是9月22日晚9點。

這場流血而沒有喪命的打鬥被稱作“9、22事件”

網吧門口慘烈的打鬥正在進行的時候,“勸學亭”的青石凳上,焦嬌抱著巴兒狗,正坐在馬俊懷裏撒嬌呢。

馬俊自從十多天前認識,或者說豔遇焦嬌以來,再沒有進過課堂,從清早到深夜,爭分奪秒地和焦嬌以及巴兒狗泡在一起,品嚐大學時代熱戀的甜蜜。

馬俊把嘴巴貼在焦嬌的耳根上,柔聲問:“還疼嗎?”

“屁話!他那麼大的巴掌打在人家嬌嫩的臉蛋上還不疼?那人太心狠,他會得到報應的。”

“俺來吻吻你鮮嫩的臉蛋,用舌頭舔舔,消消毒。”

“別這洋,人家癢癢。”

“應當說舒服。”

“別惡心了。我討厭你這樣。”焦嬌假裝生氣的樣子,呼呼地喘著粗氣,噌的一聲從馬俊懷裏掙脫出來,像躲避****似的跳到離他兩米遠處站著,撅著嘴巴,白了馬俊兩眼,習慣地用右手把散在肩頭上的長發甩到背後,然後把頭扭向一邊,無目的地凝視著什麼地方。那副嬌柔造作的神態讓你立即聯想起二人轉中男扮女裝的拙劣表演:那巴兒狗張開血紅的嘴巴,呲著雪白的牙齒,“汪汪!汪汪汪!”地朝馬俊憤怒地狂吠。

“嘿,嘿,真是狗仗人勢,它也翻臉不認人咧。忘恩負義的家夥,老子每天白喂它肉咧?”馬俊的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色,語氣裏透出了幾分埋怨、失望和自嘲的意味。

焦嬌沉默不語,輕柔地撫摸著巴兒狗,若有所思地豎起耳朵仿佛聽什麼動靜。

馬俊雙臂機械地抱在胸前,像烏龜似的縮著脖子,兩隻腳神經質地交替著在水泥地上反複磨蹭,發出嚓嚓的單調聲:仰起下顎,無目的地望著天上的上弦亮,失望地長歎了一口氣,心裏琢磨如何能盡快地占有焦嬌,否則她騙夠錢,隨時有可能像這隻巴兒狗翻臉不認人,他馬俊到頭來弄個雞飛蛋打的結局。

連日來,馬俊躍躍欲試,幾次想摸摸焦嬌的要害部位,可是她反應異常敏感,時刻警惕,及時自衛。然而,馬俊不甘心,他聽別人說過,言情小說也常寫,交女朋友,要盡快地睡她,隻要睡了她,花多少錢心裏也平衡:即使她吹了你,你也不會感到遺憾。

“你聽,那邊人們喊叫什麼?發生什麼事了?”焦嬌興奮地跳了起來,連說話的聲音也變了,似乎成了男高音,仿佛突然患了神經病。

“管毬他呢。”馬俊不以為然地說。他隻顧幻想,沒有看見焦嬌的神態,也沒有覺察出她嗓音的變化。

“你快去看看!”焦嬌幾乎用命令的語氣說。

馬俊猶豫了一會兒,怏怏不樂地站起來,晃動著窄肩膀走了。那無可奈何的神態好像是說:“你******真無聊,發生或不發生事與你有什麼相幹?”

焦嬌暗自高興,她導演的遊戲如願開始了,衝著馬俊的背影,得意的“咯咯”地笑了老半天,她的笑聲好像嗅到了屍體腐臭味的野貓子叫似的,充滿了陰森森的冷酷和複仇如願的狂喜,讓人聽了脊椎發冷,毛骨悚然,渾身哆嗦。

不一會兒,馬俊連蹦帶跳地跑到焦嬌跟前,氣喘籲籲地說:“好消息!特大新聞!——打咱們的那個家夥被人割掉了一隻耳朵!”

“不要緊的,他不是還有一隻嗎。”焦嬌幽默地說,接著又是一陣放肆的狂笑。

“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真主有眼。那家夥像凶神!”馬俊根本不知道焦嬌為什麼狂笑,隻覺得心裏很痛快,也“哈哈!哈哈!”大笑起來,“真******邪門咧!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想到不到兩個小時,就有人替我們出了這口惡氣。”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說不定那家夥還會找我們的麻煩,懷疑你利用別人向他報複!”焦嬌一本正經地說,語氣裏透出了濃烈的威脅意味:麵部突然露出嚴肅的表情,狡黠地望著馬駿的眼睛,等待他的反響。

馬俊光顧為出了口惡氣而高興,萬萬沒想到事情還可能會那麼複雜——牽連到自己。因此焦嬌的話像晴天突然響起一聲霹靂,震得他腦袋“轟”的響了一聲,嚇得他靈魂飛出了軀殼:又像嚴冬突然在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驚得他渾身哆嗦,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像個突然被推倒的裝滿幹草的麻袋,“撲通”一聲坐在青石凳上,心像敲鼓似的咚咚地跳了起來,臉色驟變,兩眼發直,半張著嘴巴,愣愣地瞅著焦嬌,仿佛突然得了魔症。

焦嬌站在馬俊的對麵,死死地盯著他的臉:在微弱的月光下,兩眼閃爍著賊亮而怪異的光芒。

“我看那個家夥是個亡命徒,他決不會甘心就這樣丟掉一隻耳朵!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