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2 / 3)

馬俊仍舊像個泥塑像似的呆呆地坐著,嚅動著嘴唇,兩隻小眼睛直愣愣地瞅著焦嬌,仿佛看見了妖怪。

“你說話呀?啞巴啦?”焦嬌像一隻暴怒的瘋狗,張牙舞爪地吼著,由於聲調提高,自然顯出了破鑼般的男人嗓音。

馬俊隻是神經質地嚅動著嘴唇。

“你白長了個大個子,膽子比老鼠還小。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能保護我嗎?我問你如果那家夥拿我們出氣怎麼辦?”

“那……俺……你說呢?”

“你呀,一個窩囊廢,像你這樣的人還算個男人嗎?跟你算倒了八輩子黴!”焦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停了片刻,接著用平靜的口氣說,“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快說!”馬俊忽地站了起來,催促道。他宛如上了癮的大煙鬼打了一針嗎啡似的精神忽然活躍起來,又像處在窮途末路的人得了救似的臉上的愁雲頓然消失。

“我怕說出來,你辦不到。不如不說。你先坐下。”焦嬌故意賣起了關子。

“你不要總是門縫裏看人,把俺看扁。”馬俊重新坐到了青石凳上,語氣裏充滿了委屈和不服氣。

“那好吧,我先告訴你,今天是我用電話請來一個朋友廢了那個家夥的,因為你無能。”焦嬌平靜地說,神態非常自豪,語氣裏充滿了對馬俊的藐視和責備。

“啊?真,真的嗎?”馬俊驚得魂飛魄散,血液仿佛一下子從天靈蓋兒衝出,像彈璜似的忽地一下從青石凳跳起來,接著忽地一下又坐下,好像被魔法定住似的,僵直不動。

“可把你嚇得!”焦嬌淡然而輕侮地笑了笑,停了片刻,臉色突然變得非常嚴肅,用威脅地口氣說,“一旦被查出來,你我都得坐牢。割掉人一隻耳朵,就犯了故意傷害罪!你懂不懂?”

“又,又不是俺,俺割的,——憑,憑啥,啥讓俺去坐牢?”馬俊哆嗦著,結結巴巴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焦嬌仰頭笑了半天,突然停下,語氣變得異常冷酷,“你太幼稚了。是誰引起這場風波的?”

“俺又沒有讓那個人來為俺出氣,割掉人家的耳朵。”馬俊仿佛清醒了,據理力爭地說。

“是我打電話請他來的,我負主要責任,難道你沒責任?你想溜掉?沒門兒!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遇事就像王八的腦袋要縮回去,這證明你不愛我。算了,我看透你了。從現在起,我們就一刀兩斷,結束我們之間的這場誤會吧!”焦嬌憤憤地說著,竟然裝著嗚嗚地哭起來了,“我這就走!”說完,仰起頭就走。

馬俊見焦嬌要走,慌了神兒,趕快站起來,一把從背後摟住她,央求著說:“你聽俺說,俺不是那個意思,俺真愛你。俺應當承擔全部責任。行了吧?”

“那你得聽我的。”焦嬌暗自為自己的表演才能自豪,立即向馬俊又展開了進攻。

“你說吧,俺聽你的。”馬俊徹底屈服了。

“你坐到凳子上,我們好好商量一下。”焦嬌矯滴滴地命令道。

馬俊順從地坐在凳子上:焦嬌溫存地坐在馬俊的懷裏。

馬俊立即沉醉在愛情的溫柔中,渾身興奮地不住地顫抖著,剛才的恐懼像烈日下的露珠徹底蒸發了,一種奇怪的液體在他周身的血管裏迅速奔流著,仿佛立即要衝破他的軀殼,肆無忌憚地向外揚灑。他的靈魂和肉體在盲目地呻吟!

“當前要緊的是,預防那家夥傷害我們。”焦嬌老練地說。

“咋預防?”

“找人暗地保護我們。”

“那得花錢呀?”

“這是個金錢社會,沒有錢寸步難行,三歲的小孩也懂這個理兒。”

“你估摸得多少錢?”

“先得弄三萬。”

“剛讓老爸寄來兩萬,你用咧。馬上再要錢,恐怕——”

“恐怕什麼?”

“恐,恐怕老爸不給。”

“你得找個借口。”

“俺想不出好借口咧。”

“你就說和我做生意,急用錢。”

“俺試試看吧。”馬俊的信心不足。

“要不我和你一起回你們家看看,也許老爺子,看到我高興了,會慷慨出手!”

“那敢情好。”馬俊高興地想跳起來,然而他沒有跳,緊緊地摟著焦嬌腰部,一隻手悄悄地向她的臀部竄去。

“幹嗎?說正經的!”焦嬌及時伸出右手,狠狠地在馬俊手背上掐了一下。

“啊呀!好疼!疼死我咧!你真心恨。”馬俊像被蛇咬了似的趕忙抽回了手。

“我們什麼時候走?”

“聽你的。”

“後天怎樣?”

“咋不明天走?”

“我們得做些準備,比如得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