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我以為她是……不,不……我不認識他。”母親躲閃著說,臉上露出了幾分窘態。
徐靜感到非常納悶!
早上夏穎走進辦公室,還沒有坐下,電話鈴就響了。
“喂,哪位?”夏穎拿起話筒。“……哦,郭院長,你好!……截至昨天上午11點,外語係在冊學生人數,開學未報到的除外,一共312人。……我們盡快去做。”
不用說,一聽就知道,這是郭寶才來的電話。他指示夏穎:合並班級,每班至少50人,以便節約講課費。
郭寶才辦學近十年,隻是前兩年遇到些困難,因為招來的學生不多,所收學費剛夠課時等費用:到了第三年,生源開始增加,招生勢頭好轉,連續四年在校生保持四千左右,隻是從前年開始走下坡路。郭寶才很懂生意經,他不像別人那樣,大興土木,建校舍購設備,把錢花在營造美麗氣派的校園上,而隻在租來作校園的襯衫廠裏,建起了幾棟平房,沒花幾個錢。就這幾個錢,他至今還末付清。
人們感到很納悶,郭寶才收的學費哪兒去了?隻有郭寶才自己最清楚。不過大家都知道,郭寶才包養的女人不隻一兩個,國內外不少高級賓館和許多名勝古跡都留下了他和情人的密語心聲和柔情倩影。
近來,郭寶才為了躲避討債的人,很少露麵,隻用電話遙控學校的工作。
他像個幽靈,忽隱忽現,出沒不定,來去無蹤。有的說,他帶著情人逃到國外去了:有的說,他躲到香港去了:也有的說,他還在北京藏著。眾說紛紜,議論紛紛。他究竟潛伏在什麼地方?人們說不準,神鬼難找到。
夏穎剛放下話筒,王小雨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她臉色煞白,怒氣衝衝,像三伏天的母狗張著嘴巴,呼呼地喘著粗氣,聲嘶力竭地喊道:“夏教授,你給評評理兒,太欺負人了!”
王小雨40出頭,體型豐滿,看上去活像個吹足氣的皮球圓滾滾的,渾身肥得好像在滴油:瓜子臉龐,細皮嫩肉,柳眉下閃著一雙嫵媚的眼睛。然而大自然無情的刻刀在她的兩隻眼睛四周刻下了密密麻麻細碎的皺紋。她在多年前離了婚,一直做夢也想找個老外作老公,為此拚命學習英語。倒也有些成效,她記會了一些日常用語,雖然語音語調不準,但也能馬馬虎虎地表達一些想法,遇見老外,不管膚色,不論年齡,隻要是男性,就像蒼蠅見了****,不顧一切衝到人家麵前搭訕,嗚哩哇啦地講上一頓。末了向人家索取手機號碼,保持聯係。有人說,老外的電話號碼,她記了厚厚的一大本兒。這些傳說,夏穎也聽說過。
“請坐下慢慢說。什麼事動這麼大肝火?”夏穎和王小雨一起工作了兩年多,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發火,而且火冒三丈,怒發衝冠,好像立即要燃燒起來,把自己和周圍的一切燒成灰燼。無疑,一定有人嚴重傷害了自己的利益,或者人格上受到了無法容忍的淩辱,否則她那狂野的原始本性不會如此赤裸裸的暴露。
“她欺負人。她……她”王小雨嗚嗚的哭開了。
夏穎對王小雨狂暴的情緒感到十分驚訝,且莫名其妙,他想說幾句安慰她的話,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拿起暖水瓶給王小雨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說:“喝杯水,消消氣,慢慢說。”
“氣死我了。”王小雨端起夏穎遞給的一次性紙杯,一仰脖子,把水灌進了嗓眼。一杯水下肚,她的火兒好像熄滅了一半,氣也似乎消了不少。
“你評評理,挖別人的男朋友道德不道德?”
夏穎開始漸漸明白王小雨悲憤交加的原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紅這個娘兒們太卑鄙,太齷齪,太可惡,太缺德,……太!太……”她的肝火再次燃旺,一邊罵一邊哭,一句惡語一把眼淚。
王小雨簡直把劉紅當成自己百分之百不共戴天的情敵了。
她的情緒和語言使夏穎很驚愕。她平時舉止文雅,工作麻利,遇事不急不躁。可是這會兒她竟然如此激動,如此失控,仿佛突然變成了粗野的潑婦,語言汙穢,破口罵人,這與以前的王小雨真是判若兩人。
“劉紅?劉紅是誰?究竟怎麼啦?”
“就是剛從外係調來的那個班主任。她用卑鄙的手段強走了我的男朋友。
此時,夏穎才明白,原來王小雨和劉紅為了爭奪男朋友發生了衝突,從她那火山爆發似的情緒和啼哭不止的樣子看,麻煩還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