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納山中混跡多日,雙眼早已經適應了這種昏暗的環境,以至於真正穿出這一片連綿的叢林時,刺目的日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站在普納山的邊緣往遠處看去,就能看到一座橙紅色的主城,那裏就是被譽為“朝起之都”的朝都。每日太陽升起的時候,朝都完全沐浴在晨曦之中,像是陽光遺落下的城池。
“所有奪來的徽章都在這裏了。”紀衡將一個隨身小包交給季離歌。
季離歌也不推辭,小心將徽章放好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紀衡。“沒有抵達募兵處都不算完成測試。”她拍拍紀衡的肩膀,“我希望你能夠抵達。”
紀衡迎著陽光一笑:“你放心,沒有誰能阻止我。”
兩人也不再多話,分別沿著各自選擇的道路不斷往前。離開普納山之後,就有寬闊平坦的主路直通朝都城門,非常方便。相反,季離歌選擇從普納山邊緣繞行至朝都右側的護衛軍營地,反而還得再忍受一段漫長坎坷的山道。
不過……
朝都人來人往的城門口此時此刻圍攏了不少人,他們看似閑散地在城門口附近遊蕩,目光卻始終注意著進入城門的每一個人。
有一個駐守在城門口的護衛軍剛想開口準備叱問一下這群人的目的,就被自己的同伴拉住了。
“怎麼了?”
“你沒看到他們左臂上的紋佩嗎?這些人都是培訓營的學生,他們的結業測試的最終目的地就是朝都。所以,不要輕易出手,今後這群人一個個都比我們位高權重,你要是幹擾到他們的測試,稍微遇見個記仇的可就慘了。”
於是當紀衡到達朝都城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是周圍一圈不懷好意的同窗和一群裝聾作啞的朝都護衛軍。
麵對著步步逼近的同窗們,紀衡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歎口氣,衝他們招了招手。
培訓營的其他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還在猶豫是車輪戰還是群毆的時候,一手主持了這個局麵的張哲冷冷來了一句——
“和她客氣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話音剛落,所有人齊齊撲了上來,紀衡靈活地在人群間穿梭、格擋住四麵八方來的攻擊。
“一群人欺負我這麼個弱女子,不太合適吧?”
周圍人差點嘔出一口血來。弱女子?就你這種戰鬥力你居然有臉說自己是弱女子?那在普納山中栽你手裏那麼多人算什麼?
紀衡看上去如魚得水般隨意,然而卻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管怎麼說這群人都是培訓營的優秀學員,一群人衝上來,她有著再好的身手也受到重重牽製,一打十的情況,真的隻是說說而已。
深陷在人群包圍之中,她的全部身手都隻能用來竭力閃避攻擊,很難抽出手來給予這群人有力的反擊,精神壓力轉化為體能消耗,給本就飛快下滑的體力雪上加霜。這種局麵持續下去,輸掉的人肯定是她自己,咬了咬牙,瞅準空擋果斷出手!
一拳一腳都衝著人體最薄弱、疼痛的部位去,將所有的反擊彙聚成一擊,一擊出手必然要有人倒下。在這種圍困的環境下,對對手的憐憫都會轉化為對自己的殘忍!
隨著紀衡的反擊,局勢似乎有所逆轉,不斷有人呻吟著倒下,但是下一刻又會有人補上,包圍和突圍一時之間都陷入了僵持。但是紀衡能夠非常清楚感受到自己體力的極度下滑,如果無法突圍,那麼肯定會輸掉。
紀衡淩厲的一拳揮出去,卻並沒有想象中觸擊對手的感覺,揮拳的衝擊力帶動身體,紀衡一時之間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形,踉蹌了一步。紀衡心下一驚,這樣的破綻會給她帶來非常麻煩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