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嗎?”季離歌坐在椅子上,看著紀衡重新披上作戰用的輕質鎧甲。
紀衡對著鏡子穿好輕甲,拿起一旁的發繩將一頭淺藤色的長發束起。“嗯,不知道這群瘋子到底敢做到什麼程度。如果羅亞都城被附屬城所攻破,那麼整個南方陸地將徹底淪陷,消息傳開的話,民眾們也會對聖軍產生極大的質疑,所以要盡快將這場叛變徹底鎮壓。”
季離歌沒有接她的話,隻是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時間還未到黃昏,可外麵的天色卻已經陰沉如同夜晚,偶爾會有閃電在雲層中一閃而過,不久後,就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隆隆雷鳴。
房門被敲響,喬遇站在門口一本正經說道:“主人,軍團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行了,”紀衡束好長發,轉身看了一眼季離歌,“我走了。”
“紀衡,”季離歌忽然出聲,“他們的目的絕不僅僅隻是肖念和宇文這麼簡單,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紀衡點頭應聲,然後毫不避諱地將季離歌獨自一人留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帶著喬遇前往了演練場。
不久後,季離歌就從窗口處看到紀衡率領著三隻軍團,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聖城,徑直往西方趕去。
她再度抬頭看了眼天空,喃喃自語般說道:“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遲殃的聲音:“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嗯。”季離歌點了點頭,轉身跟著遲殃離開了紀衡的房間。路上卻突然想起什麼,低聲對身旁的遲殃說道:“你替我去查查貴族這邊到底有什麼目的。”
遲殃聞言,應聲答道:“是,我知道了,小姐。”
紀衡在率軍前往南方陸地的途中,已經將南方陸地的情況預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她卻不曾想到形勢竟然嚴峻到了他們剛剛踏入南方陸地邊境的時候,就遭遇到了守衛軍的截殺!
南方陸地地勢寬廣複雜,但是想要進入南方陸地,卻有一條必經之路!必經之路位處於兩條山脈之間,道路狹窄,容不得太多人一次性通過。
駐守南方陸地多年的守衛軍們當然不會放棄這樣一條道路,數千玄甲軍們駐守在此處,看到了聖城的旗幟之後就立刻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無數飛石混雜著鋒銳的箭矢從空中落下,饒是執行偵查任務的軍士們反應迅速,卻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轉眼間便有上百位的軍士殞命於此。
“紀衡大人!”成功撤離回來的軍士當即將情況彙報給了紀衡,“前方道路有守衛軍埋伏!”
紀衡皺了皺眉,隨後轉頭看向了身後跟著的三位軍團長:“沙棘軍團和十字軍團分別從兩側的山脈上繞行過去,鐵騎軍團和我走中間的道路突圍!”
“明白!”三位軍團長立刻點頭,隨後各自向自己麾下的軍團傳達了相應的軍令。
跟隨紀衡來到南方陸地的人,都是率軍作戰的一把好手,在得到紀衡的指令之後,他們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向軍團下達了恰當的指令,也隨之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通往南方陸地的必經之路,必然是在這樣一場內戰中的必爭之地。如今守衛軍們堵截在此處,想來是已經早早做好了截殺援軍的準備。既然守衛軍能夠騰出人手來截殺援軍,那麼羅亞都城那邊的形勢,恐怕是凶多吉少。
“主人,敵我的軍力已經大致統計完畢。”喬遇及時傳達了情報,“根據景稚送往聖城的軍情,南方陸地叛變的附屬城總計十七座,總計約有五萬軍士,而我們這邊三個軍團,軍士大約隻有三萬左右。”
三萬餘人對抗五萬守衛軍,局麵似乎對聖軍來說依舊不利。但是紀衡卻微微眯眼,從喬遇的手中接過了南方陸地的地形平麵圖,鋪開之後對著平麵圖陷入了深思。
另一方麵,十七座附屬城的軍務官們都集中在了距離羅亞都城附近的一個城池中,但是他們卻圍繞著一個容貌清秀的男子,聽從著這位男子的安排和部署。
“張哲大人,道路截殺已經布置完成了。”其中一位軍務官在聽完了麾下軍士的彙報之後,轉頭向男子說道。
他們麵前這位男子,出身於第三期文職官員培訓營,結業後在軍團內擔任了一段時間的指揮官,隨後辭去軍職,遍訪大陸上諸多聞名遐邇的指揮官,並向他們虛心請教學習,在戰場指揮上,也是一位算無遺策的優秀指揮官。在這樣一場內鬥中,貴族們特意將他請來擔任了戰場指揮官,將整整五萬餘人的軍團交給他指揮。
張哲聽完了軍務官的彙報後,輕哼一聲:“這場截殺僅僅是個開場而已,別指望能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困擾,我隻是借此向我的死對頭打個招呼,真正的對抗,還得看接下來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