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這樣嗎?”張啟墨挑眉。
“一定。”雲昭不容許任何質疑。
“我們的自我恢複能力特別快的,不信你問祁木!”
“嗯,所以你隻需要在傷口愈合之前包紮起來就可以了。”
“不是……”張啟墨一臉的窘迫,他從上到下被纏繞起層層疊疊的繃帶,看上去像是行走的晾衣架,“我這樣,會被同族嘲笑的。”
“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雲昭睨他一眼。
“……麵子。”
“胡鬧!”
麵對雲昭的怒火,張啟墨再也不敢說出一句話,隻是無奈歎了口氣,任由雲昭往他身上纏著繃帶。
一旁看著的祁木輕笑說道:“我看過你的傷勢了,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肺腑,修養三五日就好了,如果能得到治愈類同族的幫助,還會愈合得更快些。”
張啟墨立刻興致勃勃追問:“是王座下的聖愈者姐姐們嗎?”
“不是,”祁木搖頭,果斷給這個不正經的同族潑上一盆冷水,“都是些糙老爺們。”
“那免了。”張啟墨揮手,“我不會讓他們靠近我身側半分的。”
雲昭掩麵歎氣,一臉“我不認識這混賬”的表情,站起身走到馬車的角落裏,同隨行的孩子們待在一起,拉開了和張啟墨的距離。
離開村莊時,村人們感激張啟墨的出手相助,在聽聞張啟墨等人馬上要離開之後,執意要將村子裏唯一一輛拉貨的馬車送給他們用以代步。百般推托不下之後,雲昭也隻能收下了村人們的好意,帶著身邊的孩子們一路前往祁木的召喚者所在的城池。
“馬上就到楓葉城了。”負責駕車的祁木說了一句。
雲昭立刻抬頭去看,馬車剛好衝出樹林,一座並不大的城池立刻出現在他們眼前。時節正值秋季,滿城緋紅的楓葉將整座城池裝點得如同仙境,微風吹拂而過,楓葉紛紛揚揚飄落一地,美不勝收。
在這座美輪美奐的城池之中,全副武裝的軍士穿梭在其中,在寬闊的演武場中,還有不少的軍士正在加急訓練和磨合。
在安頓好雲昭帶領的幼童之後,祁木便徑直帶著雲昭二人去往了指揮室。
祁木恭恭敬敬敲響了門扉,站在門外道:“主人,祁木歸來,是否準入?”
門內響起一個頗為溫柔的女聲回應道:“進來吧。”
隨著祁木推開房門,房中那位神秘的女子也終於展現在雲昭二人眼前。她膚白似雪,烏黑長發被隨意束在腦後,但一顰一笑間都帶著引人心魄的魅力,仿若是淪落塵埃的仙子,而非凡人。
“這兩位……是召喚者麼?”仙子的目光落在雲昭身上。
“是。”雲昭點頭,“我名雲昭,契約者喚張啟墨,是剛剛結契不久的新人,還望前輩指教。”
“兩位喚我雁霏就好。”仙子溫和一笑,“在同契約者並肩作戰這件事上,我們都是新人,談何前輩。”言及於此,仙子轉而問道,“不知兩位是否有所聽聞,如今大陸各地都在召集召喚者們,集結成軍隊,共同抗擊魔靈軍團?”
“我正是為此而來。”雲昭點頭,“我曾率領過守護軍阻擊過魔靈,與之周旋過兩年時間,隻可惜慘敗在魔靈手下。我迫切希望加入這樣的軍隊,抗擊魔靈,以報血海深仇!”
“你曾率領過守護軍?”雁霏聞言頗為歡喜,“軍隊中正缺少能夠率軍作戰的領將,如今能得到你的助力,距離組建起完整軍隊又近了一步。”她向雲昭二人躬身致意,“我以軍隊副將的名義,歡迎二位的加入。”
這支軍隊建立的過程格外坎坷,縱然接連不斷有召喚者帶著自己的魂侍投入麾下,可是正如雁霏所說,整支軍隊非常缺乏擁有指揮能力的將領。幾乎所有聲名顯赫的將領和指揮官在神無紀年前期就已經戰死在前線,以至於後來偶爾發現一些略懂戰術、上過戰場的人,都被集中起來小心培養著。也因此,這支在今後的史書上被稱讚為“攻無不克”的“天啟之軍”,直到天啟三年初才堪堪成型。
那時,雲昭已經成為了軍隊中的一員大人,率領著麾下一萬有餘的召喚者軍隊。這樣規模龐大的召喚者隊伍,無論是在哪一片土地、任何一個時期,都不可能出現,即便是在千百年後又一次爆發的種族之戰中,降臨於世的魂侍也不過區區數百餘人。雲昭率領著軍隊奉命駐守在四大城池之一的朝都,負責吸納、培訓新兵,同時需要隨時做好支援周遭城池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