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生穀右側山穀的最深處,狂暴的元素交織在一起,整個山穀中都充斥著肆虐的狂風,周遭的山石經過常年的風化,露出嶙峋怪異的外表。越往山穀深處走,風勢越盛,山石越發詭異,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靠近地獄。
在一眾魔將中,Joker獨獨隻帶了Samele和紀衡前往山穀的深處。三人一步步靠近狂暴的元素流,狂風吹得衣袖獵獵作響,每往前多走一步,都能感受到來自於元素流的力量壓迫和狂風的阻力越大了一分。
三人一路默然無言,耳邊隻能聽到風聲的呼嘯。在一片沉默中,Samele冷不丁開了口:“Joker,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帶你們兩人過來?”Joker搶白道,睨了Samele一眼,“你主要是想問為什麼我會帶紀衡過來吧?”
“是。”Samele坦然地承認了。
而被提及的主人公本身卻是一言不發,眼神淡然,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隨性的笑意。
“你勤勤懇懇為了這一天出謀劃策了那麼多年,理應有資格見證儀式開啟的時刻。”Joker答道,“而紀衡身為將四方靈物集齊的主要功臣,同樣有這個資格。”Joker偏頭看著毫不在意的紀衡,問道,“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這片你所厭惡憎恨的土地,即將走向滅亡的時刻嗎?”
紀衡直視著前方的道路,冷聲答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從聖城反叛到加入魔靈軍,信仰之戰、落雷峰一役,再到雲崖親手斬殺張啟墨。這一步步走來,她始終行走在刀尖之上,錯一步都將萬劫不複。可她卻將這條危險重重的道路走得四平八穩,終於走到了今天。
“我們到了。”紀衡停下了腳步。
擋在他們麵前的,正是狂暴的元素亂流,無序的元素發散出令人心驚的力量,地麵上交錯的一道道溝壑像是無形的示威。紀衡毫不懷疑,如果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走進這裏的元素亂流,身體會在頃刻間被元素亂流徹底撕碎,連骸骨都磨滅成灰,靈魂將被拘禁在此,經受著此處無休止的折磨,直至魂飛魄散。
“在它的後麵,就是封印之地了嗎?”Samele輕聲問道。
“是。”Joker頷首,將目光從紀衡的身上收回。他抬手將手心對準了元素亂流,埋藏在身體內的力量逐漸被調動起來,爭先恐後從身體中奔湧向手心--
張啟墨,你陪了我上千年,從巔峰之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走得那麼辛苦,但還未到終點你就選擇了離開。既然你將這個女人奉為信仰,那就讓她來代替你,見證這條路的盡頭。
洶湧澎湃的力量被Joker凝聚為一點,在他的牽引下,輕盈地飄向元素亂流。
“破。”
凝聚起來的力量在元素亂流中轟然炸開,硬生生從中炸出一個不大不小地洞口空腔,元素亂流發出“劈嘭”的聲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補著空腔。
“趕緊走。”
Joker沉聲說了一句,率先邁步從洞口中穿過了元素亂流。眼看著洞口越來越小,Samele和紀衡不再多想,一前一後跟著Joker穿過亂流。
“這就是……”穿過亂流後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一貫淡然的紀衡都不由訝異出聲。
在元素亂流之後,已經不再是山穀,而是一個幽暗的山洞。亂流如同一道吞噬一切的屏障,嚴嚴實實將光芒都遮擋在外,可是山洞中的一切依舊清晰可見。
光芒來自於山洞的最深處,一柄一人高的黑色長槍深深插入山洞之中,長槍上有著隱約的力量波動。而這不過隱約透露出來的力量,卻是霸道地將紀衡體內的力量硬生生壓製在體內,難以發揮。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紀衡,在這柄長槍麵前,也不由生出了一絲敬畏之心。
而在長槍插入亂石的地方,有一個繁複的法陣靜靜流轉著,溫和聖潔的光芒從法陣中衍生出來,化作重重鎖鏈,將長槍牢牢鎖在地上,不讓人挪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