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Samele忽然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低沉而陰冷,種族特有的強大自愈能力幾乎已將他的傷勢複原,隻是被洞穿的肩骨無法恢複。他護著受損的肩膀站起來,冰冷的目光逐一掃過君斂、季離歌和紀衡等人,忽然朗聲大笑,“哈哈哈哈,您聽到了嗎?”他咬著牙,眼底滿是不甘和憤恨,“Joker,這就是你所信任和依仗的叛徒,你現在後悔了麼!”
“唉......”漫長的歎息在上空中響起,Joker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戰場,疲憊而冷漠,“殺了她們。”
話音剛落,早已蓄勢待發的魔靈即刻出擊,精銳的戰士們身披戰鎧,鋒利的兵刃叫囂著想要吞噬鮮血,積蓄在體內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逼迫得人喘不過氣。
“戰!戰!”
幾乎是在同時,獨立軍中早有按捺不住的軍隊長立刻高聲喊道,戰鼓和號角被奏響,無畏的軍士們嘶吼著衝上前,輔助係的召喚者和魂侍同步催動自己的力量,聖潔的光芒在軍隊後方接二連三亮起,然後逐漸將整個軍團籠罩在其中,給予他們賜福的力量,抵抗魔靈。
在黑色的平原之上,白色的軍隊和黑色的入侵者再度交鋒,劍戟碰撞發出刺耳的撞擊聲,刀刃嗡鳴著撕碎眼前的一切敵人。生命在此刻顯得那麼無足輕重,歸國的渴求和守衛故土的希望爆發衝突,誰都不可能後退。冥冥之間,時光的齒輪再度轉動,千年前的巔峰之戰與此刻的最終一戰交替、重疊,千年前在此處埋下的因,經過漫長的時光後,終於催生出了如今的果!
“阻止他!”在一片混亂中,紀衡忽然高聲喊道,她足下用力,手執玉扇,赫然衝向已被重重魔靈護在身後的Samele!
“嗬,不覺得太晚了麼?”Samele冷哼一聲,黑色的法陣在他腳下綻開,身處法陣之中的魔靈身上陡然燃起黑色的火焰,源源不斷的力量從體內噴湧而出。下一刻,他們低吼著撲向紀衡!
“君斂!”紀衡頭也不回,手中玉扇揮動,狂風應邀而來,風刃交疊掠過草地,黑色的碎草紛揚而起,連同著狂風一並組成屏障,將紀衡牢牢護在風牆之後!
沒有任何猶疑,槍聲在她的身後乍響,攜帶著靈力的彈藥在空中拉出細長的微光,從紀衡的身側劃過,準確擊中魔靈的心口,靈力裹挾著火藥轟然炸開,魔靈發出極端痛苦的嘶鳴。風刃緊隨其後,無形的鋒刃穿透心房,帶出溫熱的鮮血和碎肉,被擊中的魔靈哀嚎著倒下。
被Samele所加持的魔靈們接二連三襲向紀衡和君斂,黑色的火焰纏繞在他們身上,徹底點燃了他們體內躁動不安的力量,魔靈們睜著赤紅色的雙瞳,爆發出最強的力量,巨大的爆發力讓他們猛然躍起的地麵上出現凹陷下去的深坑,他們手握長劍迅捷的揮劈,過快的速度讓刀刃模糊不清,隻能看到一片刺目的銀光,劍身承受不住這般強烈的衝擊力,在風中震顫著嘶鳴。
在這片飽受摧殘的土地上,玉扇輕揚,召來狂風為伴,槍聲脆響,彈藥攜帶著水與雷的威能傾瀉。君斂和紀衡並肩而戰,風與槍火的樂曲完美奏響。君斂在魔靈間迅速的騰挪跳轉,身影如同魅影難以捕捉,手中雙槍不曾止歇,彈藥炸響,準確擊退每一個試圖上前的魔靈。在她身後不遠處,紀衡乘風騰空,居高臨下地引扇揮舞,手中玉扇開合,以扇骨為刃,神靈般指引著它們四下飛舞著,一次次洞穿敵軍的心房。
在一片潑灑開的血跡中,有魔靈藏身在茂盛的草叢之中,悄然逼近半空中的紀衡,瞅準了君斂被圍攻,紀衡催動扇骨相救的刹那,在離她背後近處猛然躍起,手中淬毒短匕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冽而致命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將要擇人而噬!
“砰!”
夾雜著雷霆之力的彈藥極速劃過,準確命中魔靈的胸膛,硬生生將其從半空中擊退。君斂絲毫不顧周圍聚攏而來的魔靈,槍口朝著紀衡的方向,一個接一個將意圖攻向紀衡的魔靈擊退。而在君斂的身側,青色扇骨飛揚,交織成密不透風的防護網。
“嘖。”Samele見久攻不下,再度催動體內力量,腳下的法陣閃爍出暗色光芒,纏繞在魔靈周身的黑焰燃燒更甚!
“不行!”紀衡喝道,“不能讓他繼續下去!”
君斂雙槍齊射,再度逼退欺身的魔靈,剛想開口,便聽到不遠處季離歌的聲音平靜響起:“交給我吧。”
季離歌身著軍裝,淡金色的長發隨著狂風飛舞,她站在原地,微抬起右手,白色的光粒在她手心中如同精靈般飛舞著,又彙聚在一起,隨後突然炸開,化作數道白色的光芒穿過重重人海,直撲向Samele,在他的周身環繞交織成籠,將其壓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