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一 清福宮舊事(1 / 1)

蘇昭共開了兩朵桃花,一朵剛露了個頭,便被掐了,過早夭折了。一朵,被她自己忘了個一幹二淨,若蘇昭忘了,另一人記著還好,偏偏那人也記不得了。

蘇昭的第一朵桃花,開在了她師尊東聖大帝柏鑒身上。

蘇昭她爹和娘成婚多年隻得蘇昭一個孩子,自然是想把這四海八荒最好的都給了她。兩千多歲時,蘇昭正是狗都嫌的年紀。轉眼不見,她便能生出許多事來,她爹娘實在拿她沒辦法,便尋思著給她請個師父,多少也能約束一二。思來想去,她娘原是想讓蘇昭投到中天北極紫薇大帝門下,可她爹因著一絲見不得人的緣故,死活不答應,最後選來選去,便選到了嚴肅刻板的柏鑒帝君身上。他爹說“柏鑒帝君的表情便是沒有表情,到時候昭兒每日對著那張冷冰冰硬邦邦的臉,還能不老實了。”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效果豈是紫薇那小白臉兒能比的。”她娘扭過頭去,隻當沒聽到。

於是,狗都嫌的蘇昭背著包袱,抱著塊大玉石去清福宮給柏鑒帝君磕了頭,奉了茶,便算是帝君的弟子了。

說是拜師學藝,蘇昭卻隻當是到此處遊玩一番。蘇昭提溜著她那小包裹,也不要仙童引路,自己個兒一路分花拂柳的來到她的房間,一覺睡到翌日中午。甫一睜開眼,便瞧見個黑色人影坐在桌前,板著臉冷冷的看著她。彼時蘇昭年紀雖小,卻將皮肉殼子看得甚重,覺著自己的清白沒了。霎時便紅了眼睛,因著穿著小衣褻褲,又不敢出去,且那人修為明顯比自己強上許多,隻能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憤恨的瞪著那人。那人見蘇昭醒了,麵無表情的開口道“還快快不起來?”聲音冷冷清清,不帶絲毫感情。

蘇昭憤恨道“你這人,光明正大的偷窺了我的睡顏不說,竟還要看我更衣。”說著突然想起昨日剛拜過的師父,又威脅道“我師父柏鑒帝君是極護短的以為帝君,我勸你快快離開,不然等他老人家來了,哼哼!”

柏鑒看著甕聲甕氣的蘇昭,麵無表情道“我便是你口中那極護短的師父柏鑒帝君。”這小弟子怎一睜開眼睛就說胡話?柏鑒帝君成仙時間長了,把凡間那“男女有別”忘得一幹二淨,就算沒忘,估計也沒把蘇昭歸到要“避嫌的女子”這範疇裏。

蘇昭下巴殼子喀拉一聲,掉了。柏鑒帝君?昨日磕頭敬茶她做的心不在焉,一心想著混幾日便回去了,連柏鑒是扁的還是圓的都未瞧。可是柏鑒帝君怎麼出現在這裏?

柏鑒見那蘇家小少主還木愣愣的躺在床上不動,又說了一遍“還不起來?”前幾日鳳族族長說想將自家女兒送來磨礪磨礪,他正想要一名親傳弟子,便答應了。隻是那蘇小少主拜完師後便不見了蹤影,尋了半日,最後才發現竟是在房間裏睡了過去。柏鑒沒教導過徒弟,不過即是親傳,那便應是事事躬親。因此見著小徒弟睡得香甜,就想著叫醒她時,她自己醒了。

蘇昭裹著被子仰頭看著自家師父冷峻嚴肅的臉,不自覺的往下縮得更厲害了。這師父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過嚴肅了,挺怕人的。

柏鑒有些急了,已近午時,這徒兒怎還不起來,莫不是平日嬌生慣養,不會自己更衣吧?柏鑒上前一步,硬邦邦問道“可是要為師替你更衣?”親傳弟子,事必躬親,更個衣什麼的,應該的,柏鑒如是想到。

蘇昭嚇得直搖頭,口中道“不敢勞煩師父,我馬上就起。”口中這樣說著,身子卻還是不動。

柏鑒問道“怎麼不起?”

蘇昭快要哭了,覺著她爹給她找的師父委實厲害。蘇昭磨磨蹭蹭道“還請,還請師父出去,弟子好更衣。”

柏鑒還是不放心,遂微微拔高了些聲音“你讓為師出去?”

這話聽在蘇昭耳朵裏便是“你竟敢讓我出去?膽子不小啊?!你完了”之類。蘇昭隻能委委屈屈的搖頭“不,弟子不敢。”又委委屈屈的伸出一隻手臂去夠掛在床頭的衣衫。小衣料子光滑輕軟,隨蘇昭的動作滑到肩膀,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臂。

柏鑒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光裸的胳膊,眉頭微皺,女兒家以瘦為美,但以後修煉辛苦,還是強壯些好。

蘇昭扯下衣服直接在被子裏胡亂套上,便披頭散發的坐起來,在柏鑒冰冷的目光中戰戰兢兢的洗漱。

蘇昭緊張之下忘記換衣服了,穿的還是昨日的衣服。白色的衣服上帶著幾粒褐色的枇杷籽,特別明顯。

柏鑒看著蘇昭身上歪歪扭扭的衣衫,以及那幾粒枇杷籽,雖沒養過女兒,但還是覺著女兒家整潔一些總是好的。

蘇昭拜師學藝第一日,蘇昭表示很惶恐,不知道自己的清白能不能保留到回丹穴山那天。

柏鑒帝君收徒第一天,做了兩個決定。一是,自家徒兒太瘦,要養胖。二是,自家徒兒的衣服要多準備幾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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