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就是不懂?
一個人的愛,默默難過,悄悄流淚,是多麼卑微,多麼痛苦,多麼的生,不如死......
我不想他受傷害,不想他在等待中變成鬼......不想他西門孤城,變成第二個楚雲梟......等我愛上了,卻也不見了......這個過程,太漫長,我不想他最後落的血淋淋,遍體鱗傷,讓自己不能自拔......
可他不懂......不懂......我寧願看著他那朵寒花盛開,亦不願帶著毒藥采摘......我寧願他恨我,也不願他這般不顧一切的愛我......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或許哪一天,就會灰飛湮滅的人,有何資格,去羈絆塵世間所有的男子???
曾經,我以為,這個世界,是現實的......經曆殘酷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心底,更希冀留有一絲幻想......最好回想起來,我花心影也有美好......隻是決絕的意念,狠心的拒絕,在看著他踉蹌跑出去,殘下滿地血印時,心卻揪痛的顫抖......
“對不起......”垂下了頭,雙眸在發絲間氤氳,我卻狠狠憋了回,不讓眼淚又那般輕易墜下來......我知道,再哭兩次,我的眼睛便真看不見了......我不能......不能讓它休息,要瞎也要等到塵埃落定,小九不需要我的時候......
“沒關係,他會懂你......”不知何時,紅梨深突然伸出雙臂,將我輕柔攬進懷中。輕拍我的背,溫柔如斯,告訴我,沒關係。誰走了,天都不會踏,這個叫花心影的女人都不會哭,不會倒下......
我趴在他滿是茶香的懷裏,很久,很久,不想抬頭。紅梨棠,北辰無邪,便各自站在一角,伸出的手,緩緩地收了回,皆隱於袖口中,默默地......心係一人......
......
宮中告急,北辰無垠走了。張榜天下,廢黜皇後,貶為花貴妃,長居宮外,賜有香妃鎮及南為封地,長駐邊境攻打拓拔......雖朝堂之內,亦免不了讒言參奏,奈何我率兵北上,亦是掌握邊境命脈,禮俗,便睜隻眼,閉隻眼......
半月之期已過,豪言狀語說取拓拔合歡人頭,卻毫不動聲色。城內人心惶惶,拓拔境內亦如驚弓之鳥......因我在紅梨深的綢繆下,采取間歇性,逐個擊破製。尋空隙,打埋伏,斷糧草,放毒煙,亂敲戰鼓,時不時一人叫板城下,惹的拓拔大軍疲憊不堪,根本難分真假,士氣削減,方寸大亂......
可拓拔合歡,卻仍舊穩獵雪山,在大漠天幕底下,泰然自若。手握乾坤,狂放長嘯,對此局勢麵不改色,倒增添幾分玩味。繼續選拔男寵,後宮男色三千,見女便殺,卻惟獨留我與之棋逢對手,高水流水會敵音......
戰事一天天擴大,蔓延大半北方疆土。我封死邊境,小攻嚴守,撫琴聽風,漸漸熬過了皚皚白雪的冬季。初春時,乍暖還寒,一本書記載了大小戰事二十七次,與拓拔王隔山交鋒十一次,以及我跟,幾個男人之間,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情意......還有,那個說著恨我,消失不見的男人......
西門孤城走了三個月,孤城廢棄,軍將編入遠征軍。但以烈將軍為首的孤城將領,對我偏見極深,不止我,所有人皆束手無策......卻惟獨癡癡瘋瘋的小七,一上馬,手中銀牌一晃,便能號令西門大軍,統帥最英勇的精兵......
早晨推開小軒窗,梅花半凋,香殘在。一把羽扇別在發間,一根發簪束起頭發,端著一碗蓮子粥,翻著我著的書簡......
“娘娘,娘娘......”秋兒端著藥碗進來,放在我桌前,“該喝藥了,裏麵加了糖,奴婢聞著是不苦了。還有,這是軒主子,用竹子削的吸管,讓娘娘您當糖汁喝。風神醫可說了,喝完這副藥,娘娘您的頭發一準能變回來......來吧,喝吧,喝吧,雖然白發娘娘也好看,可黑了更可人呢......”
看著我吸著藥,秋兒繼續嘮叨,“奴婢聽說宮裏傳來消息,皇上他被群趁催著立後呢!聽說武尚書家的千金,被一致看好,有望繼娘娘之後,成為大楚第二任皇後......娘娘,雖說皇上廢後,是逼不得已,怕您牽扯進去受傷害。雖說這皇上,是一門心思寵著娘娘,愛著娘娘,可君寵向來都說變就變......皇上若有了新歡,萬一......您又住在封地,盲手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