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顧眼神鋒利又帯絲焦急,他不停的巡視著四周,尋找霍去病的蹤影。他擔心他來的太晚,他疼愛的阿病已經被販賣,流落外鄉。一想到這,陸西顧的心就猛然陣痛。
當陸西顧還在尋找時,人群卻自動分裂開來,這時從裏麵走出一個孩子,正是那個給霍去病米粥的女孩。隻見她毫無畏懼之色,雙眼堅定的看著陸西顧,開口吐出清麗婉轉的聲音:
“我知道那孩子在哪。”
說完就轉身帶路,陸西顧在她身後打量她許久,才慢慢的跟上她的步伐。女孩將陸西顧帶到屋內的一個角落便停了下來,轉頭回望陸西顧。陸西顧就站在女孩的身後觀察著這裏,卻沒有發現絲毫的人影。
陸西顧本來就比較著急,加上四顧無人,並沒有問清楚心中的怒火就要發作。劍出鞘的快速,猶如一道光向女孩飛奔而去,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慌了神,沒有人想的起來去阻止。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劍尖刺向女孩的頸項,等著一個幼小的生命的掉落。
“陸……陸哥哥”
一個細微而又虛弱的聲音從陰暗處傳來,陸西顧猛然停住手中力道,劍霎時停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隻見那劍尖已經抵在女孩的頸項上滲透出微微血跡,隻要陸西顧再一用力,那道微弱的聲音在晚一點響起,恐怕女孩就要魂歸西天。
陸西顧慌亂的放下劍柄,朝聲音的發出地看去,卻沒有看到絲毫人影,陸西顧心下疑惑轉頭朝還在門口待命的侍衛發布命令:
“過來一隊人,搜!”
屋門的侍衛訓練有序的自動分裂出一小隊人馬向陸西顧走去,這批人與陸西顧一起,在那塊陰暗的角落裏搜尋起來,可角落裏除了稻草還是稻草,侍衛們將稻草都掀翻了個遍,撒弄的滿屋都是,也未看到霍去病的人影。
陸西顧心中焦急卻又毫無辦法,這般束手無策的境地讓陸西顧惱怒起來。心中又帶著對霍去病的擔憂,關心則亂。陸西顧心中怒火越盛,煞氣就越重。已經被怒火迷失了心智的陸西顧開始朝女孩走去,劍被握在手中吱呀的作響。
突然陸西顧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身後的侍衛急忙上前來扶。陸西顧卻舉手示意他們不要亂動。陸西顧就這樣坐著,神色怪異的看了眼女孩,也沒有站起來,就這樣爬行著來到讓他摔倒的地方。
隻見那裏已經塌陷,很明顯那一塊不是青石磚鋪就的地板,而是一塊實木調染成了青石的顏色充作磚塊鋪就在那裏。陸西顧快速的用手將木板掀開,在昏暗的燭光下,一個幼小的身影蜷縮在裏麵,有一聲沒一聲的喊著陸哥哥。
陸西顧眼裏啜滿淚水,他小心的將霍去病從裏麵抱出來。霍去病滿臉汙髒,小臉上盡是傷口。衣衫襤褸再也看不出原本的華麗。陸西顧痛心的伸出手顫抖的撫摸著霍去病的臉頰,,隻是輕輕的一點觸碰,都可以讓霍去病痛呼出聲。
那臉頰上青腫的部位猙獰的讓人可怕,霍去病身上冰涼,好似一塊寒雪裏的冰雕。陸西顧滿臉的懊悔,自責與心疼。他將霍去病小心的包圍在自己的鬥篷裏,緊緊的護在心口。不在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陸西顧緩慢的站起身,高大的背影在昏暗不明的燭光照射下,更讓人覺得高大威嚴。他轉過身眼神尖利,站在四周的孩童都不自禁的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陸西顧冷笑一聲:
“都帶回去!”
說完就轉身帶著霍去病離開屋內,走至女孩身邊時,陸西顧停駐了一會,才緩慢開口:
“將她帶回府裏。”
陸西顧走至門外,天邊微露光亮,黎明就要來臨。這連續六天的搜尋總算有了結果,陸西顧臉上也展現出了許久不見的笑顏,可還沒高興多久,陸西顧就擔心的低下頭看了眼在懷中的小家夥。
突然,陸西顧低下頭,將手伸進鬥篷裏,臉色陡然一白。來不及走上馬車,陸西顧直接搶奪了手下的一匹駿馬,翻身上馬急速離去。
陸西顧將霍去病緊緊的護在懷內,一動也不敢動,心口處的炙熱越來越明顯,陸西顧的內心也越來越焦急。若隻是發熱倒也好解決,就怕不是發熱,而是得了傷寒。
太陽開始升起,本應是寒冷,讓人瑟瑟發抖的冬季。陸西顧偏偏讓汗水浸濕了衣衫。他眼神焦急,不停的拍打馬匹。期望著速度快些再快些。
終於看到了都城的城樓。陸西顧來不及與守城的衛兵打交道,直接策馬飛奔而去,其間還打傷兩個衛士。他來不及多想這樣做的後果,有可能會讓自己身份暴露,也來不及想,這樣做會讓自己陷入多大的麻煩。現在的他隻想著快點回到陸府。
陸西顧一路狂奔,在天明時分趕到家門前,一腳踹開大門,也不顧家丁驚詫的神情,隻一味的快步朝府裏走去。一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