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府醫找來!”
陸至臻下朝回府,聽到守門人的彙報,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擺擺手讓人去霍家回話。自己回屋換了便服朝西跨院走去。
此時的西跨院已經雞飛狗跳,府醫在屋內忙著診脈,開方子。丫鬟們進進出出,端盆送水。一盆盆熱水遞進去,一盆盆涼水端出來。在某些端盤的紗布上,還清晰的可以看見一些斑駁的血跡。
陸至臻被這樣的陣勢驚了一跳,心中疑惑不是出去尋人,回來怎麼會如同血拚一樣。他小心的避過來往匆忙的丫鬟,還有堆砌在地上的雜物,入屋內的景象更讓他大吃一驚。
陸西顧小心的坐在床榻邊,汗濕的衣衫還未來的及換洗,就這樣被火烤幹的穿在身上。陸至臻可知道這孩子從小潔癖嚴重,容不得這般髒汙,今日這般情況還真是讓人罕見。
再細看之下,陸西顧細心的拿起毛巾浸泡在熱水裏,等待溫暖後在取出擰幹,小心的為霍去病擦拭傷口。
陸西顧認真的照顧著病痛中的霍去病,並沒有注意到父親的到來。他焦急的傳喚丫鬟換水在換水,可霍去病的燒熱情況並未好轉,反而趨向嚴重。陸西顧惱火的回頭衝府醫吼道: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退熱?”
府醫驚嚇的立馬跪地,誰都知道陸家的少爺陸西顧性情古怪,不好招惹。陸西顧見府醫這番模樣心中更是氣悶,抓過帷幔上係掛的長劍就要斬殺府醫。
陸至臻情急之下馬上伸手阻攔了下來,陸西顧見府醫被人護下,皺著劍眉抬頭,沒想到竟看到了父親。
陸至臻見陸西顧雙眼泛紅,神情已有恍惚之象,立馬明白陸西顧這是關心則亂,在加上本就病期剛過又沒有好生修養快要入魔了。陸至臻當機立斷一個掌風揮下,陸西顧防備不及,暈倒過去。
陸至臻見自家兒子睡了過去,便喊人打掃了偏房,親自送陸西顧過去休息。回來時陸至臻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霍去病,身上的衣物已經盡數除去。入眼的傷口大大小小布滿全身,臉上也是青腫不堪。身體上更是嚴重,聽府醫說,好像還有處腿骨斷裂了,要重新接過。
陸至臻搖搖頭,歎了口氣。這孩子從出生起就不被人看中,孩子找回來的消息送出去這麼久,也沒見霍府有人來。倒是衛家的兩小來看過兩眼,不過呆的時間不長就離開了。
陸至臻雙眼同情的看了眼霍去病,交代府醫要好生照看,便轉身去了書房,今日這般動靜必定傳到皇上耳裏,明日可要好好想想對策才行,千萬不能讓皇帝知道陸家是千音的後人。
陸西顧在黑暗中行走,沒有出口見不到光亮,他四處摸索,呼喊。可無一人應答,他就像被丟棄在黑暗中的孤兒,無人照看,無人珍愛。就這樣在黑暗中走著,前方突然傳來光亮,陸西顧狂奔過去,卻發現這裏依然荒蕪一片。
他慌張的查看著四周,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影,耳邊傳來一陣微弱的喊聲:“陸哥哥,陸哥哥。”
陸西顧又朝著聲音發出地跑去,依然一無所獲,喊聲還在繼續,陸西顧在黑暗中茫然的奔跑,終於他忍不住大聲喊叫。
“啊!”
陸西顧猛地從床上坐起,睜開雙眸看見眼前熟悉的景物,外麵陽光普照,這時一個丫鬟打了洗漱的水進屋,見到陸西顧醒來,笑道:
“少爺,您都睡了三天了,可算醒了。”
陸西顧本來還是迷糊的,一聽這話,馬上翻身下床,連衣服都沒顧得穿好,就著一身寢衣跑向了主屋。剛一推開門,就聽見裏麵嬉笑聲響。陸西顧長歎了一口氣,朝裏屋走去,見到霍去病已經醒過來了,還可以開心的進食。便放下心來,坐到了床榻邊。
“陸哥哥,陸哥哥。”
霍去病見陸西顧的到來,歡快的揮動著小手要抱,陸西顧笑著將霍去病放好,才板著臉道:
“下次,再這樣不聽話,就不放你出門了。”
說完準備端著粥碗喂食,突然又想起來:
“阿病,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那幾個人販子可沒說有毒打孩子?”
霍去病一聽到陸西顧的問話,馬上低下了頭,神情暗淡下來,陸西顧眼見不對勁,再三追問才被套出實話,原來隻是因為那件輕裘。
陸西顧手握著那片,霍去病拚命保護下的碎片,眼眶發熱,哽咽的指責:
“不過就是件衣服,喜歡,陸哥哥在給你獵一件就是。”
“那不一樣。”
霍去病低頭小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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