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這就去備茶。”程尚義這才不太放心的轉身離開,寒夜這個人,向來做事情不理什麼禮教章法,做出什麼來都不意外。
冷蝶舞見程尚義離開,才狠狠地瞪了寒夜一眼,快步走進亭子裏。
“小蝴蝶,你生氣了。”寒夜討好的一笑,在她對麵的石凳上坐下。
他這人雖然百無禁忌,卻還是不想害她的。
這畢竟是在宮裏,讓軒轅煜看見,他挨兩拳也就沒事了。
若是被太後,或是那醜妞看到,隻怕又要找她麻煩了。
一想到那醜妞,他也有幾日沒見了。
看來,他該去見見她,順便勸勸她,不要再打冷蝶舞的主子。
軒轅煜能遇上一個心儀的女人不容易,她何必做那個壞人非要拆散人家。
最後,又落不下什麼好處,隻能讓軒轅煜恨她。
他覺得那醜妞就是傻,一輩子不懂得為自己活,滿心都是鎏國的江山。
那是軒轅家的江山,和她一個女人又有多大的關係?
“懶得與你生氣。”冷蝶舞白他一眼,心裏確實也沒有多氣。
她覺得和寒夜這人在一起有一個好處,就是永遠都不可能生氣。
寒夜身上似乎有一種氣質,你與他相處的時候,會很自在,有一種極為自由的感覺。
“小蝴蝶,聽說軒轅最近對你很好。”寒夜一臉的調笑,心裏卻是陣陣的刺痛,但他並不後悔做了當初的決定。
他不是什麼偉大之人,若不是小蝴蝶愛的是軒轅煜,他一定不會將她拱手相讓。
他向來是個不遵禮法的人,若是有個女人與他相愛,他不管是別人的夫人,還是尼姑庵裏的女人,他都會愛的義無反顧。
但若是,她愛的人不是他,他也定然不會強迫她一分,隻會放手任她幸福。
“嗯。”冷蝶舞點點頭,很無奈的深吸一口氣。
“你好像並不快活。”寒夜無賴的笑笑,沒來之前就猜到她定然是不快活的。
三個月的時間不長,卻足夠他了解她了。
是以,她心裏想什麼,他又豈會不知道?
“隨時都在提防著他什麼時候給我一刀,我若是能快活,我就是傻瓜了。”冷蝶舞之前本來對寒夜還有些防範,這會兒實在是憋得難受,又找不到人說,隻能與他訴苦了。
“小蝴蝶,你就相信他一次吧。”寒夜收起唇角的調笑,說得極為的認真。
“你是來給他做說客的。”冷蝶舞整個人立刻緊張起來,滿眼防範的盯視著寒夜。
“你又來了。”寒夜無奈地搖搖頭,“小蝴蝶,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冷蝶舞唇角抽動兩下,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
“你覺得他還可以相信嗎?”她再次放下戒心,試探著問道。
“再信一次又何妨?”寒夜頓了頓,一雙眼好似望進了她的心裏,“若是他這次真的是真心的,你錯過了,不會後悔嗎?”
“他的真心來得太突突。”冷蝶舞微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痛色。
她想,寒夜即便再懂她,也不會明白她此刻的心思的。
她希望他是真心的,又怕他是真心的。
她想回家,那裏有她最親的人,她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
是以,她不想帶著他的真心離開,更不想將自己的心留下。
“既然上次為了他,連生命都可以放棄,信他一次真的很難嗎?”寒夜自認為是了解冷蝶舞的,但她此刻的心思,他竟是真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