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蝶舞與陸末離對視許久,才坦然,誠實地開了口,“沒錯,我是為了那樣東西而來,但我不想你為難。”
她頓了頓,忽然自嘲而笑,“我是不是很虛偽?”
她並不後悔來這一趟,這個男子值得任何待他好。
隻是,她有些怨恨自己,不該帶著那不純的目的而來。
“不,你很坦白。”他忽然將頭昂得高高的,看著天牢的頂端,眼神有些飄遠,好似陷入了什麼深刻的回憶中。
她見他不出聲,也不打擾他,就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許久後,他終輕歎一聲,緩緩地開口道:“這一點,你倒是與舞兒很像,都是一樣的坦白,都毫不掩飾自己心裏的想法。”
冷蝶舞隻是輕輕的勾了勾唇,並未接話,而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隻是她比你更適合這深宮。”陸末離又是一聲輕歎,終是再次看向冷蝶舞,眼中卻隱隱的有著擔憂。
“但她也不願意留在這宮裏,不是嗎?”冷蝶舞薄涼一笑,心想,“若是真的冷蝶舞願意待在宮中,軒轅煜早就冊封她為妃了,還用待在冷宮裏那麼久?”
“不,不是舞兒不願,而是舞兒的身份會令皇家蒙羞,軒轅煜怎麼可能會冊立她為妃?”陸末離唇角的笑意越發的苦澀,他本是對軒轅煜痛恨至極,此刻不想卻為了他說話。
“可是……”冷蝶舞一驚,要說的話,卻被自己生生的卡在嗓子裏,說不出。
她雖然已經不是冷蝶舞了,但頂的卻還是冷蝶舞的身份,軒轅煜為何又冊立了她為妃?
她有些迷茫,卻又似乎知道了答案,隻是不願,也不想麵對。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拚死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卻又在那個答案近在咫尺的時候,選擇了逃避。
此刻的她,便是如此。
“丫頭,其實你懂了,不是嗎?”陸末離看著她,寵溺一笑,隨即對她招招手。
她愣了下,心裏卻沒有任何的防備,急走兩步,在他身邊蹲下。
隨後,陸末離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她便瞬間變了臉色。
“丫頭,你自己選擇吧。”他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最後又將選擇權給了她。
“為何要幫我?我們隻有一麵之緣啊。”冷蝶舞微皺起眉宇,直到現在也想不通,既然他已經確定,她不是冷蝶舞了,為何還要將那樣的秘密告訴她。
難道,他真的不怕,她是軒轅煜派來的奸細?
“那夜,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不是也拚死救了我嗎?”陸末離回得理所當然,本也是他欠了這個女子的。
那夜,如若不是他中了迷香,後又失去了理智,也不會連累她險些喪命。
“我隻是覺得你是冷蝶舞最在意的人,想為她做些什麼?”她不想騙他,博取來什麼,顧實話實說道。
陸末離無所謂一笑,又繼續道:“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那樣東西於我和舞兒而言,都是一個沉重的包袱,現在交給了你,我輕鬆了許多。”
“謝謝你,阿離。”冷蝶舞輕輕咬唇,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怎麼都說不出了。
“別謝我,知道那樣東西在哪裏,對你其實隻有壞處。”陸末離不得不提醒這看似聰明,卻總被心裏的善良衝昏理智的女子。
但,告訴她,卻不是為了害她,而是為了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