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玲玲一聽之下也是一驚,問道:“小軍,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要著急,慢慢說給我聽好嗎?”
小軍於是給諶玲玲說了奶奶怎麼暈倒的,父母怎麼送奶奶去醫院的,又是怎麼送奶奶去以前的住處的,從頭到尾哭著說了一遍。
諶玲玲聽了小軍的敘述後,和婷婷小軍又去了李勝昌以前的住處,婷婷由於父親先打車過去了,也就跟著過來了。
李大江拿著盲杖一路連問帶摸的走進了李勝昌以前的住處。
諶玲玲的婆母見李大江摸著走了進來,嘴裏嗚嗚嚕嚕的對李大江說著話,說了些什麼李大江沒有聽清楚,但能聽出來,老人家嗚嚕的很友善。
李大江用手摸了摸老人家的又邊胳膊和腿,沒有問題,又摸了摸左邊的腿和胳膊,軟弱無力,典型的腦出血後遺症。
李大江摸著老人家的胳膊問道:“大娘,您還哪裏不舒服?”
老人家又嗚嗚嚕嚕的嗚嚕了一會,李大江還是沒能聽清楚說的是什麼,諶玲玲和婷婷小軍走了進來。
老人家見諶玲玲進來,又流著淚水嗚嗚嚕嚕的哭了起來,諶玲玲看到婆母這種樣子心理真是又氣又恨又憐憫,有心不管吧,她又是老公的母親,女兒的奶奶,有心管吧,自己和女兒到了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又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諶玲玲在心理問婆母道:“如果不是你把房產證給人家拿去過了戶,我和女兒能到今天這種地步嗎?你又怎麼能到今天這種吃沒吃喝沒喝沒有人管的地步呢?十幾年來,我把心掏給了你,拿你當自己的親生母親,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有什麼好東西我都首先想到的是你,可你呢?你把我當成是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下流女人!我有苦說不出,有道理沒有地方講,老公沒有了,房子又成了人家的,我心裏的苦又能對誰說呢?我隻能咬著牙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老公在的時候我還有個倒苦水的地方,可他走後,我又能對誰去說呢?你不願意聽,父母不能說,朋友說了又沒有用!沒有人能傾聽我的心聲!我心理有多麼的苦,你知道嗎?你是不知道的,你隻知道房子是你的命根子,可到頭來你也沒有能看住你的命根子,讓它姓了劉,自己又成了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想你是沒有臉叫我過來的吧?可除了我,誰又能管你呢?是劉紅玉和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嗎?不是,隻能是我這個在你眼裏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下流女人,還能照顧你幾年!”
諶玲玲雖心中對婆母有所不滿,但還是流著淚走到跟前問婆母道:
“媽,您想說什麼?”
老人家留著淚嗚嗚嚕嚕的哭,一個勁的揮著手讓諶玲玲走,不要管自己,諶玲玲知道老婆母這是沒有臉讓自己在照顧她了。
諶玲玲說:“媽,我不管您,誰又能管您呢?跟我走吧?”
老人家還是嗚嗚嚕嚕的不願意跟諶玲玲去,隻是一個勁的擺手示意讓她走,不用管自己。
諶玲玲道:“媽,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管您能行嗎?”
小軍又拿過來了紙和筆,說:“奶奶,您還是寫字給大娘看吧!”
老人家抹了抹淚水,拿起筆寫道:“孩子,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糊裏糊塗的聽了劉紅玉這個惡人的話把你攆了出去,叫你和月月有家不能回,有房子不能住!到頭來我也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這就是報應啊!——
你任勞任怨的照顧了我十幾年,而我卻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我又怎麼能在讓你接屎接尿的照顧我呢?我活不久了玲玲,如果可能,你找人想辦法把房子要回來,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去吧,隻要你能好好的把月月拉扯成人,也算對得起我們家了!——
你走吧,不要管我,我用不了幾天也就跟著勝利去了!”
諶玲玲看著婆母顫抖著寫到紙上的一個個誠實可信的字跡,搖頭流淚道:
“媽,跟我走吧!我雖然不能給您把病治好,可我能給您一碗熱飯吃,一杯熱水喝呀!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給您養老送終,好嗎?”
老太太又寫道:“不行,我們家欠你的太多了,你跟了勝利十五年,有六年勝利就有病,這六年你沒有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沒有買過一瓶稍好一些的化妝品,任勞任怨的照顧著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毫無怨言!而我卻做了這麼多不是人的事,把房產證給了劉紅玉,又把你從家裏攆了出去,我還能有臉吃你做的飯嗎?我還能有臉讓你接屎接尿的伺候我嗎?不行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