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肖凱就帶著搜救隊趕來了,大概是一個班的森林武共八個人帶著一條搜救犬,領隊的是一個年輕的夥,他簡單地查看了兩具屍體後,就命令其他武屍體周圍布置帶,支起照明燈,並對事故現場進行攝像、拍照,閃光燈不停閃爍。領隊的夥分配完任務,走到我們跟前先詢問我們有沒有移動屍體和周邊的物品,得到答複後簡單而直接地用命令的口吻告訴我們回到營地,不要離開,等候刑後的事故調查。然後又讓四名武送我們回營地。
森林公園昨晚上接到我們的報馬上通知了森林武林武今淩晨就進山施救。當森林公園今下午再次接到我們的報告,得知兩名失蹤隊員已被找到但均已墜崖身亡時,意識到事態嚴重——失蹤事件已經造成了人員傷亡!這是大事,就立即通知了房縣公安局。房縣公安局接到報馬上布置刑偵大隊組織刑偵人員連夜進山趕赴事發現場進行勘查。因此,進山的隊伍變成了前後兩批,第一批的任務由搜救工作轉為了保護現場,第二批才是刑偵人員,他們還在路上。
名義上四名武護送我和肖凱、鍾勤回營地,但還有一個任務是監視吧,我想。到底,在沒弄清楚死者的死亡原因之前,誰也無法擺脫嫌疑。
我們回到營地,看到胖子和紫妍正默默地坐在篝火旁,紫妍依然套著睡袋坐著,身子露在帳篷外。木屋前擺放著各種救援設備,木屋過道的台階上坐著兩位森林武中一位武裏牽著一條搜救
我挨著胖子坐下來,胖子和紫妍都用關切的眼神看著我,紫妍的眼睛還是紅腫未消,大概聽到好友遇難的消息之後又傷心地哭過了吧。我看了看他們,搖搖頭沒有話,紫妍的眼睛又泛起了淚光。
“怎麼會這樣?”李晚喃喃自語,他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野營,沒想到第一次就遇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凝眉環顧周圍黝黑夜幕下的大山,就仿佛在看一頭頭吃人的怪獸。
“進入大山的這幾我還在想,如果我死在這樣的大山裏,會不會感到寂寞和悲傷,沒想到竟是一語成讖。”李晚像詩人一樣發出幽幽的感慨。
“死人是不會感到寂寞和悲傷的,寂寞的,悲傷的,是生者。”
“生者的寂寞與悲傷,如果死去的人能感應得到,也許就不會輕易地死去了吧。”
“或許吧。”我拍了拍李晚的肩頭,“想起芸了吧?”
李晚是結過婚的,妻子芸也是我們的同學,夫妻倆非常恩愛。兩年前,芸死在家裏勘察現場後芸的死是因為燒水不心引起煤氣泄露的意外事故。
“死太容易,生命是這樣的脆弱,走就走了,沒就沒了;活著,又太艱難,要承載太多的煎熬,用脆弱的生命去挑戰艱難的生活嚐不是一種解脫。”李晚的眼裏淚光閃動。
“活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啊,活著要付出代價,好好地活著更要付出代價。我一直沒想明白,活著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些隻想好好活著的人,到底是誰在給他們製造著艱難,又為什麼要給他們製造艱難?”李晚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李晚的話讓紫妍也傷感起來,她喃喃地:“所以,這世上有好人,就會有壞人,神話裏,有使,就肯定會有魔鬼。我是使,誰是魔鬼?我是魔鬼,誰又是使……”
“可受傷的總是好人,這不公平!”李晚有些激動,氣息粗重。
“你想太多了,兄弟。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你看看這荒野,安寧、平和,可轉眼就吞沒了兩條人命。森林裏,為了生存,就在我們談話的時間裏,就不知道上演了多少血腥殺伐呢。”
“是啊,為了生存而殺戮的,到底是使,還是魔鬼呢?”
我沒再接著話頭下去,突遭的變故,在這樣的夜裏,難免讓人多愁善感。
六位武木屋前集中,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沒有幹涉我們的活動,但也從沒有讓我們任何一人離開過他們的視線。
我們把帳篷重新布置了一下,讓武行軍帳篷也安置到篝火周圍,他們六個人隻支起了三頂帳篷,看樣子,他們是打算三人一組輪流站崗值夜。
鍾勤開玩笑地:“今晚我們有武士為我們站崗,可以睡個好覺了。”但沒人發笑。
第二臨近中午時分,丁遲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趕到了房縣,並詢問我們的情況。我要他在房縣等我們,然後告訴他張希和劉紅遇難了。他在電話裏罵了起來:“這狗rì的張希,老子還沒揍他,他真的就這樣死了?老霍,你不是騙我的吧?”當他確定我不是在開玩笑時,半晌沒話,隻長長地歎息一聲,“這就是命啊……”
下午一點多,有兩個人來到了我們的營地。他們身著便衣,但從走路的姿態就看得出來,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