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審冤情請天將滅除妖怪 識英才代甥女願作冰人(1 / 2)

詞曰: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醒來曉日漏紗窗。獨自倚憑欄,無限關山,別時容易見時難。落花流水,春去已多時。

話表吳氏同著謝純,一日之遙到了鹽城縣,回轉家門。謝純忙至監內將吳氏大娘上淮安上訟之事細述了一遍。謝廷聞言,方曉得吳氏嫂嫂是一位賢惠明義之人,心中感激不盡。這且不言。

再表張天師將到鹽城縣的地界,知縣出境迎接。天師並道台入縣城公館歇下。次日,天師即委宗道台至縣衙提謝廷,當堂審問明白回報。宗道台領委赴縣,升了公堂。花知縣參見已畢,宗道台口呼:“貴縣,這謝廷與劉氏一案審過幾堂?定了案否?”知縣打躬口尊:“大人在上,卑職隻審一次。”遂將兩造供詞呈上,退在一旁。宗道台吩咐將人犯謝廷與劉氏帶上堂來。謝廷走至公案前,深深一躬。劉氏喊道:“人命事重,謀奸下毒,叩乞大老爺作主。”宗道台向謝廷問道:“你既讀孔孟之書,必達周公之禮。為何越禮謀奸,毒死陸賓?從實招來!”謝廷說:“生員乃是黌門秀士,豈敢越禮胡行?”遂將修墓在效外與崔文、陸賓結拜,以及送安童使女、住房一所、白銀一百兩,陸賓出外貿易如何回來,請生員到他宅內吃酒,如何陸賓後房洗澡,劉氏如何調戲,“生員不從,安童來報陸賓洗澡,肉化為血水一盆白骨,生員同劉氏到後房去看,劉氏扯住生員說因奸不從,毒死其夫。叩求大人詳察。生員若有淫心,陸賓出門貿易,數月未有半字戲言,哪有陸賓回家反有調戲之理?”宗道台問:“請你吃酒以何菜?”謝廷說:“酒飯蔬菜俱係三人同食。”宗觀察聞供,遂吩咐:“且帶下去,明日複訊。”

宗道台退堂,至公館來見天師,將招供呈上。天師閱畢說:“酒飯可矣無差,但不知是何菜蔬?”宗道台回答:“不知。”天師笑說:“明日切要問明,是幾樣甚麼菜蔬才是。”宗道台唯唯。

次日,天師同道台至縣衙,道台升堂,天師卻在屏門後暗觀動靜。劉氏、謝廷二人跪在下麵,宗道台方要究問口供,天師已看真劉氏是一妖怪,忙走出閃格,喝道:“好妖邪!看本爵掌心雷打你!”隻聽一聲雷鳴,那劉氏竟化作一道綠光而去。宗道台並眾人役皆大驚失色,天師說:“劉氏非似人,乃是一妖邪,可惜逃遁。”便向謝廷口呼:“賢契,你的冤屈本爵必然與你辨明!”謝廷口尊:“老伯受小侄一拜。”天師說:“賢契免禮。我觀賢契品貌軒昂,端方不俗,他日必步金階,定是皇家棟梁。現遭此難,不知飲酒之物是何菜蔬?”謝廷說:“內有一盤腳魚,陸賓獨自用了。其餘三味菜蔬,俱是三人同用。”天師聞言點頭,說道:“此物非是腳魚,乃名輕浮,三個鼻孔,百日之後仍化成輕浮。

現今未到百日,是埋於何處?”謝廷說埋在陸賓後院之中,又道:“袁柳莊相麵說陸賓本月十五日午時必死於非命,此事已應。這劉氏嫂嫂素日甚實正氣尊重,毫無苟且。不料前日與平昔大不相同,今日方明劉氏乃是妖邪。”天師問:“陸賓家還有何人?”謝廷回答:“他家還有安童、使女。”天師差派人役將陸家安童帶來。不多時差役將安童帶到,安童叩頭口尊:“大人,拘小的有何吩咐?”天師說:“本爵問你,你家主母可曾回家?”安童說:“適才回家。”天師問:“你主母素日秉性如何?”安童回答:“小的主母起先尊重老成,自我家主人貿易回家逼迫他調戲謝相公,主母寧死不從做那淫汙之事,被我家主人打了一掌,主母情急,投入家中井內。經眾鄰人從井中將我主母救出未死,救出之後心腸改變,依允我家主人之計,打扮得妖妖嬈嬈,盛是平昔。”天師說:“本爵已明白了。你家井內必有妖邪化作劉氏形像作耗。本爵必擒此妖邪以除民害。你且寬心回家,且不可走泄消息。”安童答應,叩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