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最有名的除了藍家外,怕是便隻有“銷金窩”之稱的銷魂醉夢樓了。
銷魂醉夢樓顧名思義分為銷魂與醉夢兩個獨立的樓閣,東者為銷魂,西者為醉夢。
銷魂樓裏有著天下最出色的女人,每一位姑娘都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她們妖嬈,她們嫵媚,她們溫柔,她們高傲,她們冷漠,隻要是你能想到的性格,在這裏便可以找到並且擁有這般性格的姑娘,讓你如癡如醉。在這裏,便是打雜之丫頭,也是清秀可人,能歌善舞,非尋常人家所能攀比。
銷魂樓是男人的溫柔鄉,哪怕是百煉鋼到了銷魂樓,也會化作繞指柔。但是,同樣的,銷魂樓裏的消費亦是驚人,能夠有資格在這裏銷魂一夢之人皆是非富即貴。一擲千金者更是遍地可見,這已經不僅僅是財富的攀比,亦是身份的象征。因此,便是安陽的父母官也不敢輕易與銷魂醉夢樓作對。
除非,你擁有能讓銷魂樓裏的姑娘另眼相待的才學,那時方才不需為錢財而發愁。可以說,你隻要有著驚世之才,哪怕是你窮困落魄如乞丐,也可與銷魂樓裏的姑娘纏綿一夢。
醉夢樓,是天下人最夢寐以求的地方,也是最豪華奢侈的地方,或許不比皇宮之大氣,但其富麗堂皇卻比之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不論男女皆趨之若鶩。在這裏,有著天下最銷魂的美酒;在這裏,有著天下最讓人垂涎的美味佳肴;在這裏,有著天下間最美妙動聽的歌曲,最妖嬈嫵媚的舞蹈;在這裏,亦可讓人最大程度的放縱與豪賭!不錯,醉夢樓集合了酒、菜、歌、舞、賭於一體,在這裏,你可以釋放自己所有的欲望,在這裏,沒有任何的束縛,隻要你想,便可以去做。當然,前提是你不能在醉夢樓裏惹是生非。這一切的一切,讓每個來到醉夢樓的人,都忍不住流連忘返,恨不得把此地當作是自己的家。
銷魂醉夢樓被譽為大楚乃是整個天下最貴的銷魂金窩!便是如此,每日進出的人仍是絡繹不絕。有人為其傾家蕩產,有人因其一夜暴富;有人為其夫妻反目,有人因其擄獲美人芳心,抱得美人歸;有人為其父子兄弟相殘,更有人因其結識生死相交的朋友!
是幸運,是悲劇,是富貴,還是一無所有,在銷魂醉夢樓裏,想要得到,靠得不僅僅是財富,不僅僅是才學,更有膽識,以及運氣!
這一日,銷魂醉夢樓門口來了一位年輕公子,一身白衣飄逸脫俗,足踏一雙厚底長靴,手中把玩著一把古樸的白玉折扇,同色的發帶翩然於腦後,上綴有一塊絕頂美玉,通透純淨,白玉無瑕。麵如冠玉,明眸皓齒,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他的身後緊跟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侍琴少女!主人有著神祗一般的風采,其侍琴婢女亦同樣讓人驚豔。這少女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彩照人。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惠披霜,雙目晶晶,帶著幾分傲然與冷漠,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這主仆二人的風采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側目,不禁暗暗議論紛紛,打探著其身份來曆,好奇這是那家的公子,竟有著這般的風華。
這對主仆在銷魂醉夢樓門口駐足了片刻,便踏入了銷魂樓內。
“哎呀,我說是誰呢,竟惹得我銷魂樓裏的姑娘都失色不少,”看到他們兩人,負責銷魂樓的老鴇便立時迎了上去,笑著說道。這老鴇雖說是媽媽,年約半百,卻亦是有著屬於她自己的亮點,不俗亦不豔,讓人看著便舒心,相信在她年輕的時候,必定也是一位名動一時的美人兒!“原來是沈玉楓沈公子呀!難怪今日一早,我便聽到了喜鵲報喜的聲音……”
“媽媽真是會說話。”這少年正是最近名動安陽的“三絕公子”沈玉楓!他儒雅一笑,“不知詩語姑娘可有空?”
老鴇輕笑,“瞧沈公子您說的,別人詩語或許會沒空,您的話,詩語隨時都有時間。”當日,南明湖畔,三絕公子一曲,不僅使得他自己名動天下,更讓花魁詩語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試問,麵對三絕公子,老鴇如何能不高興?如何能不給他幾分薄麵?而且,她相信,以三絕公子之才華,隨便寫些詩詞什麼的,便足以讓她的銷魂樓愈發的聞名天下,可謂是抵得上萬金。“我家詩語對公子可是一直念念不忘……”
“詩語姑娘玉潔冰清,才學驚人,小可亦佩服之。”沈玉楓笑著說道。
老鴇淡笑,似是默認了沈玉楓的讚許。“漪翠。”
“媽媽。”一名相貌清秀的丫頭聞言走了過來。
“沈公子,”老鴇告罪,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群,說道:“請恕妾身招呼不周,讓漪翠帶您去詩語的柔情軒。”身為花魁的詩語擁有一座獨立的閣樓,亦是銷魂樓中最清雅的居所。
“不敢有勞媽媽。”沈玉楓雙手抱拳,微微作揖,說道。
“沈公子,請。”看著相貌堂堂,俊雅不凡的沈玉楓,漪翠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羞澀地說道。
“漪翠姑娘請。”沈玉楓還禮道。
“嘻嘻……”見狀,漪翠不禁掩口輕笑,“公子當真是有趣的很,對奴婢一名小小丫頭也這般多禮。”
沈玉楓正色道:“漪翠姑娘此言差異,在小可眼中,並無貴賤之分,隻有人格高尚之別。就如詩語姑娘,雖身在風塵,卻能潔身自好,遠遠比那些滿身銅臭味、泯滅良知之人更加高貴。”
漪翠臉上笑容一滯,隨即,目露敬服之色。“沈公子果然不愧為‘三絕公子’之名!”說著,漪翠停下了腳步,微微欠身,說道:“前麵便是詩語姑娘的柔情軒,奴婢不過是一打雜丫頭,沒有資格入內。沈公子到了前方,自然會有人為沈公子您領路。”
“多謝姑娘。”沈玉楓笑道,示意自己身後的侍琴少女奉上金銀。
漪翠倒是沒有客氣,淡然自若的收下了沈玉楓的銀兩。微微欠身後,方才離開。她不過是一個丫頭,是一個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客人的打賞,乃是看得起她,亦是對她能力的一種肯定,她無需擺出高姿態,故作清高。
沈玉楓眼眸中閃過一抹讚許的神色,輕點了下頭。不過是一名普通的丫頭,便能這般進退得體,實屬不易。
“沈公子,我家小姐已經恭候您多時了,請。”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素色衣裙的丫頭從柔情軒中走出,看到沈玉楓與侍琴少女,露出淡淡的笑容,欠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