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庭起身,想到外麵看看。
醫院一樓大廳裏,有小孩的哭聲,冬季容易風寒感冒,犯病的小孩尤其多。
男人俊魅深沉的眼裏湧上刺痛,現在看到小孩子,都會覺得心裏莫名的痛楚。
他是真的不知道,褚夏衣什麼時候有過自己的孩子。
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沒了,化成一灘血水,沒了。
病房裏靜悄悄,褚西城去安排母親的後事,喬慕川接了個電話,聲色匆忙的出去了。
想必,她安然躺在醫院裏,身邊有護士看著,是不會出什麼意外。
可是,偏偏是這個時候,護士一個眨眼,睡著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褚夏衣從夢中驚醒。
薑緋一襲大紅色風衣,腿下著的是黑色絲襪,穿著高筒的靴子,美麗得有些張揚。
在這個時分,她剛剛經曆失去孩子得痛苦,對方衣著光鮮的在她病房出現,頗為顯得有些挑釁的過分。
“出去!”褚夏衣坐起來,臉色不好,眼神中滿是戒備。
薑緋美麗的臉上帶著笑意,走過來,絲毫不理會她的排斥。
她將手中的花放在她的床邊,是一捧白色的菊花。
褚夏衣惱怒,伸手,便將床頭櫃上的花扔得老遠。
“滾……”
她的歇斯底裏在薑緋的優雅裏,顯得有些狼狽。
可是,再狼狽她也顧不上了。
眼底是疼痛,沒法忘記她的孩子是怎麼沒的。
薑緋眼神有些清傲,將被她扔下去的花重新撿了起來。
“夏衣,其實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大的敵意,那次在商場,我是騙你的,”此時,薑緋眼神銳利的看著她,笑了,“顧靖庭碰都沒有碰過我,哪裏來的孩子呢?我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此時此刻,不管她的掙紮有多激烈,痛楚有多深,在薑緋眼裏,都是那麼小兒科。
她不過是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你的整個世界顛覆。
到底誰才是贏家,都不重要了。
褚夏衣覺得自己累了。
任她說吧。
任她諷刺吧。
可是,薑緋接下來的話,便真真正正的讓她覺得刺耳了,她說:“夏衣,你別這麼悲傷,孩子還會再有的,但是母親,不會再有了。”
她說:“褚夏衣,節哀順變吧,我也很同情你!”
褚夏衣一個激靈睜開眼,坐起來,“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
北城沸沸揚揚都是這則消息,褚氏危機,褚氏夫人去世,豪門敗落,有多少人在看笑話呢。
薑緋笑了,這次眼中是真實的諷刺,“褚夏衣,你真可憐,做不成情敵,我們還可以朋友的,你有什麼困難,還是可以來找我。”
“嘖嘖,你還不知道,你病了的那天晚上,你母親就死了。”
褚夏衣看著對方明豔動人的笑臉,真正真正的覺得一切是那麼諷刺起來。
麵色蒼白,“你開什麼玩笑?”
哥哥不是說,剛才陳嫂還打電話過來,說母親在家裏休息了,暫時不趕過來嗎?
可是薑緋多麼殘忍,嘴角噙笑的女人最是蛇蠍,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優雅的從包裏掏出手機,將最新新聞放到褚夏衣眼前,“看清楚了,我怎麼會騙你呢!”
褚氏總裁夫人去世!
去世!
死了??
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腦海裏一片空白,那麼空那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