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李家接受,我十歲那年,才被父親接了回來。李子畫和她母親都不喜歡我,虐待我,我都記得,可是我能忍,我也一直忍受著。我愛上了褚正,我們那麼相愛,狗血的,褚氏出現了危機,李子畫什麼都要和我爭,趁著褚氏危機,她向父親提出了要和褚正結婚的事。
褚正沒有辦法,為了家族企業,他娶了名門正妻的女兒,而我這個庶出的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瞬間被拋到了腦後……”
江風漁像個垂暮的老人,眼角帶淚的回憶著,“可是那時候的我那麼傻,就算被拋棄得很慘,依然沒有恨他,我沒有恨褚正,被他所騙,以為褚氏危機一解除,他就會和李子畫離婚。
可是有一天,李子畫跑到我的麵前跟我說,她有了褚正的孩子,剛剛檢查出來,一個多月了呢,她那麼美麗,高傲得不可一世,她知道我喜歡那個男人,所以故意到我麵前炫耀,就是想看我痛不欲生的樣子。
後來,我離開,才發現自己有了褚正的孩子,和她的孩子一樣大,哦,不,可能比她要大一點,因為你們是早產出生的……”
聽她說著,褚夏衣已經接近崩潰的狀態,“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仇人是親人,親人是仇人,這樣的結局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臨時像突然做了一場夢。
“夏衣,你不是問我那天晚上為什麼給李子畫打電話嗎,我那天就是想告訴她,她的女兒被我換了,在另外一個地方,不為人知的地方,她著急的跑過去,才出了事。
夏衣,她出了事,並不是為你!”
包間裏,褚夏衣將自己蜷縮起來,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樣的事實。
說是事實,因為她已經清楚,自己,可能真的是江風漁的女兒。
並不是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她和一個死去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喬慕川非她不娶。
所以,一切就有了根據了。
因為她和喬慕川口中那個見鬼的許落夢,根本就是一胞雙胎的姐妹,喬慕川要娶她,無非就是為了紀念另一個女人,和報複另一個女人。
讓江風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讓她永遠進不了喬家,就是喬慕川的目的。
原來知曉一切,才知道一切黑暗得令自己無法適從。
“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抱著頭,不願承認。
“夏衣,”江風漁看著她的目光柔和,又夾雜著痛苦,“我對不起你,這麼多年,我……我也有後悔過,可是,我實在是太恨,太恨了……
李子畫不僅奪去了褚正那個男人,更是在我懷孕的時候……想要害了我的孩子……”
說到這裏,江風漁已是滿臉淚痕,想起往事,想起那一年,家裏的瓦斯爆炸,火光衝天。
她懷著六個月的身孕,手裏拿著檢查出來懷了雙胞胎的檢驗結果,在燒得片瓦不留的家裏,哭得暈死了過去。
她的媽媽死於那場災難,同時死去的,還有恰巧來看望她們的外公和外婆。
年近五十歲的江風漁,眼眸通紅,泛著淚光,不過,看著褚夏衣如今再也承受不起的樣子,她選擇了將心中的話咽了下去。
她沒有告訴褚夏衣的是,那場災難,源自於李子畫。
那個時候,褚正漸漸掌握了家裏的大權,褚氏也走上正軌,眼看著丈夫有可能將前任接回來的苗頭,李家千金不可能就此罷休。
隻是,瓦斯爆炸,燒死的不是她,而是她的母親和祖母。
從此以後,江風漁換了地方,改了名,隨便的找了個願意替她照顧孩子的男人嫁了。
孩子出生的那天,恰巧和李子畫在同一家醫院。
她住的普通房,和眾多的孕婦擠在一起,沒有人來看她,隻有偶爾過來的護士詢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而李子畫住的是頂級VIP的病房,身邊圍繞著丈夫,父母,看望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北城的達官顯貴。
她瘋了,她看到那一幕真的是瘋了。
一個朋友告訴她,李子畫就在這家醫院的樓上VIP病房,生下了一個小公主,所以,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瘋了。
突發奇想的謀生了要將孩子調換的念頭。
反正孩子這麼小,也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