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過去,他一早就在車上發現了昨天準備給她穿的衣服,想著她一個人在酒店沒有人送衣服過去,於是很早很早,他便開車過來,詢問酒店的工作人員,才知道她早上五點就辦了退房手續。
他又想著她會回家,於是回家等。
也不在。
於是,想著她肯定是要上班的吧,這才跑到褚氏集團的大樓下來。
隻是現在,他這副樣子像什麼?
時不時有褚氏的員工會朝這邊看兩眼,看他等在這裏找褚夏衣。
他已經讓司機小周進去問了好幾遍了,都是還沒有來。
所以,他像個不放心自己妻子的丈夫一樣,守在妻子的公司外麵?
一支煙抽完,她還是沒有來公司。
顧靖庭對著坐在前頭的小周說道:“開車,回公司!”
“不等了?”小周不免多言了一句。
看總裁前幾分鍾還心急如焚的樣子,隔一段時間就讓自己進去問問,還要親自去總裁夫人的辦公室,怎麼一會兒光景,就要走了?
“小周!”顧靖庭的聲音沉沉,看得出來語氣和不好。
“什麼?”
“你的話很多,是不是想換個工作了?”
“沒有沒有,顧總,我現在就馬不停蹄的走!”說罷,小周立馬踩了油門。
賓利慕尚嗖的一下離開。
隻是,自顧靖庭走了十分鍾不到,褚西城的邁巴赫便徐徐駛來。
顧靖庭很早就下了班,因為打褚夏衣的電話一直不接,他的情緒很是糟糕。
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時候,褚夏衣問他,顧子恒是不是他的孩子。
因為她見過顧紹臣,所以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她。
他是氣瘋了才會那樣對她。
才會不回答她。
他著急的走了。
直到後來想想,才發現自己做的有多過分。
自己的沉默就相當於是默認了和薑緋的關係,默認了顧子恒是他的孩子。
隻是,這種關係,要怎麼樣跟她說呢。
要怎麼樣才能既讓褚夏衣相信自己,又做到不傷害薑緋。
薑緋。
他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他對於薑緋沒有愛,沒有感情,唯一有的便是感激。
因為一份感激,所以他要保護她周全。
所以,不能讓顧紹臣有機可趁。
可是,顧靖庭突然發現,他在保護薑緋母子的時候,已經是以傷害褚夏衣為代價了。
他有些鬱悶的扯了扯領帶,快步從自己辦公室離開。
他要去解釋。
他要去道歉。
他要去告訴她,這個世界上,他隻有唯一的孩子,那就是褚天星。
隻有她,才生下了他的孩子!
褚夏衣回來的時候,眼尖的看到顧靖庭的賓利慕尚正停在家門口。
她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駕駛座上原來是坐了人的。
司機小周不見了,顧靖庭靠在車身的後座上,不知是在假寐還是在思考著什麼。
眉頭又是那樣輕輕的皺著,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本來還想在他的車上踢上兩腳的,現在看到他本人在車上,這個念頭便被她想想就過去了。
她選擇了對他無視。
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她就很氣。
那都是些什麼事啊。
先是去找她,假惺惺的對她好,結果又傷她。傷了之後又去找,找了又傷。
她不想再傻乎乎的被這個男人傷了。
當初是因為隻有他能救喬慕川,她才答應和他結婚,可是這婚姻,似乎在他眼中也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自己一個人也不用太在乎了。
在乎了反而會被他看不起,何必呢!
她這樣想著的時候,決定無視他的那份勇氣便更大了。
腳步也加快了。
嗖的一聲巨響,對,巨響,她就是這樣覺得的。
然後她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來,也沒來得及提腳跑,身邊便有一陣厲風襲來,她的手臂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抓住。
熟悉好聞的男性氣味將她包裹,她想也不用想,除了顧靖庭會用這樣霸道的方式叫住她,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第二個這樣對她。
這個和自己從小糾纏大的男人,這個自己愛慘了的男人,此刻正一臉怒氣衝衝的拽住她的胳膊,用任誰聽了都會情緒不好的語氣問道她:“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
他還有臉問自己去哪兒了?
褚夏衣覺得,一個人生氣,那麼你戰勝他的方法就是做出一副比他更生氣的樣子。不,自己真的也是很生氣好嗎?
她也怒氣衝衝的扭過頭來,臉上,眼眸裏,滿滿的都是無法掩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