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甚至連話都不清楚。
因為常年躲避在地下,見不到陽光,皮膚也呈現出不正常的蒼白之色。
比起他來,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蝦民、蟻民……即使生活艱難,也已經算得上幸福了。
……
起來真是殘忍,他是因為仇恨而被生下來的孩子。
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見過他的父親。
因為後來還是沒有能躲過劍國的追殺。
他的父親,為了讓自己的血脈延續,有朝一日能複仇,在臨死之前,鑄造了一把可怕的劍,讓剛懷了賈柏君的母親陷入了假死之中。
就像是冬眠一樣,沒有生命特征,但是卻能在二十年後蘇醒過來。
她躲過了那些人的追查,然後在二十年後生下了賈柏君。
從就訓練他成為鑄劍師,並且在適當的時候把這些過往的曆史都告訴他。
“哪怕是後來,他們還是沒有放過我們……我到現在,還經常夢到那些穿著白衣的人。”
劍國的玄目司,把血劍列為最高機密,在發現賈氏一脈還有留存的時候,依舊不折不撓地找到了他們。
曆史上不光彩的一頁,還有按照他們的法,為了不讓以後再重現當年那慘烈的一幕,勢必要將血劍斷絕。
夜無憂趕到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被殺死了。
這個孩子躲在牆角瑟瑟發抖,親眼目睹了一切。
甚至於,當他殺死了所有的來人,將這個夥子從牆角抱出來的時候,他還掙紮著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到現在,每每想起,右肩和心頭仍然隱隱作痛。
曾幾何時,他無數次地反思——
也許,在當時救了他,反而是一種過錯。
這個孩子從出生就背負著仇恨,壓抑了太久……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將賈柏君拉入他的懷中。
“我們,正是要改變這個局麵,讓以後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才不斷努力到現在的嗎?”
到現在,賈柏君被他緊緊抱著,身體劇烈起伏,已經淚流滿麵。
哪怕是快40歲的人了,依然哭得像個孩子。
連同身邊站立著的蘇輕靈,內心深處也被觸動了一下。
“到現在,已經沒有用了,我要拉整個璿雲城陪葬。”
賈柏君眼神突然一變。
就在夜無憂的眼皮子底下,他的胸腹突然湧動起一道紅色的光芒。
血之月使一把將他推開,從空中跳了下去,
下麵是巨大的血色海洋。
“不!”夜無憂的臉上現出巨大的震驚。
他伸出手來,以電閃般的速度抓住他的手。
但是……
賈竣博抽出短劍,將那隻手斷開。
身體再下墜一分。
“不行!”
夜無憂再向下,抓住他剩下的半截手臂。
賈柏君微微一笑,短劍齊肩斬斷。
手掌掉落下去,激蕩起了巨獸的血氣。
巨大血肉觸手啪一下抽了上來,將他的身軀卷起。
然後突然從胸腹爆開一蓬血雨。
“謝謝你,尊上,幫我實現了……”
他的嘴角向上彎起,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然後被下麵的觸手猛地一拉,融入在了血獸的體內……
“啊!”夜無憂發狂似地發出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