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沒有起身,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他在我身邊的長凳上坐下來,很自然,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裏一樣。
“陳青,這兩隻鳥有點意思。”江成自來熟,托著下巴仰頭看著樹上的墨鴉和七彩雀,“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兩隻鳥是那……”
江鈴和李浩耶兩個一人帶著五個人分別進入我的臥室和客廳,對每一個角落進行掃蕩……江成和我身後還站著五個穿西裝的男子,鷹隼般的眼睛掃視著四周。
我皺了皺眉頭,心裏很不爽:“既然你知道那就用不著多說。我提前申明,今天最好別惹我,破壞了我心情。”
一輛出租車,忽然從平頂房一側開過來,不急不緩,沒有帶起多少的灰塵。
“你去看看這是哪來的車。把他趕走。”江成對一個手下說。
“真的有必要這樣子麼?”那有可能是我爸媽他們從鎮裏回來。江成的意思很清楚,這裏不能再出現其他人,不想節外生枝。
“我不想出現什麼意外,小夥子。忘了告訴你,我請你爸媽還有侄子去酒店吃飯,他們晚點回來。”江成笑裏藏刀,陰惻惻的,很不舒服。
我舔了舔嘴唇,沒有表情,沒有怒氣。
還沒等那個人過去,車門開了,出來兩個女的。
一個我認識,北海十三人之一——柳眉豔,嬌小可愛,曼妙的曲線,妖嬈魅惑,認識的她的人,大多覺得她風流成性。
隻有深入她的世界的人才知道她不是風流成性。
另一個女子,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精致的五官猶如出自鬼斧神工的匠師,每一處都很恰到好處,不論從哪一個角度去看都是最完美的。
對她,我有一句話形容:“她不是一個人,是一件藝術品。”
她,和我記憶中的一個人很相似,相同的氣質,相同的……
她倆下車後,沒有東張西望,齊齊看著我。
“江成,最好叫你的人回來,否則別怪我。”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波瀾不驚,古井無波,平靜地說。
江成微微一笑:“董奎,你回來吧。”
董奎回到梨樹下,筆直挺立,和其他五個人錯開排布。
“眉豔,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過幾天才能到麼?”我上前,和柳眉豔對上,擁抱在一起。
柳眉豔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在我耳邊低聲說:“別這麼用力摟著,壓痛我的胸了。”
我微微一笑,擺出色狼的模樣說:“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
輕輕推開我後,她說:“周子晨擔心你,叫我提前出來,其他人隨後就到,他們趕不上小賜的七歲生日。對了,這是秦兮。”
“陳青。”我伸出手,和秦兮握手。
“哈,人如其名。不過你不用介紹,這些年,我閨蜜每天都念叨你,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秦兮打量著我,“聽了那麼多年,今天終於見到真人,可惜沒我想象中的帥,不過比我想象的年輕多了。”
秦兮笑著很甜,一舉一動很得體。
“不過看來你的麻煩不小。需要我幫忙麼?”秦兮掃了一眼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不成樣子的房間,院子。
我自己能夠應付過來,不過既然柳眉豔帶秦兮過來,也該是有她的目的。
“那就請吧。”
“你還真不客氣。不過你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將來得還。”秦兮笑了笑,“你們等我一會兒,幾分鍾就好。”
秦兮走過去,不知道對江成說了什麼,後者瞬間從站起來,變得恭恭敬敬,大聲地把江鈴,李浩耶一群人叫過去,比比劃劃說了一些。
而後江成帶著江鈴離開,留林深等十幾個人收拾被他們破壞得亂七八糟的屋子和院子。
李浩耶,遠遠地躲著我,指揮手下收拾他們的傑作。
一行人忙忙碌碌收拾到中午,留下五千塊錢後匆匆離開,畏我如畏虎。
我給秦兮和柳眉豔泡上一壺茶,聽柳眉豔講這七年的事。她沒有結婚,一個人走遍了大江南北,遊曆名川。足跡遍布五湖四海,這些年,她幾乎是遠離社會,經常獨自一個人出沒在全國最神秘,傳說最多的地方。
蘇宛亦和她一起去過撒哈拉。蘇宛亦人生不大如意,從北海出來後聽說男友結婚,不久後出了車禍爸媽都先後離開,好好的一個家庭支離破碎,隻剩下她和她哥。
我腦海中浮現蘇宛亦活潑可愛,單純天真的模樣,還有她哥哥的深沉,穩重。她常常和我們提起他爸媽,我沒法想象,一下子送走兩位老人,她的內心世界遭受多大的打擊。
“陳青,謝謝你。”柳眉豔端著杯子,抬頭看著墨鴉和七彩雀,若有所思,“如果不是你一個人承擔了所有,我們十一個人……也和你一樣被禁錮著。”
柳眉豔從背包裏掏出一大堆照片還有一台單反相機遞給我,說:“我,代你走了大江南北,去了所有你說過的地方。”
“今天是小賜的生日,不說不開心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