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侯風(2)(1 / 3)

是一把製式步槍。侯風連忙劃開他能劃得到的所有袋子,吩咐烏鴉將裏麵的東西都掏出來。答案出來了,在西麵,是差不多一百多袋麵粉,剩下的絕大部分麻袋是沙土,而東麵的角落裏有整整十隻袋子,裏麵的沙土埋著二十把步槍和一把手槍。另外有十隻袋子裏的沙土下是黃澄澄的子彈。

就在為剛才無意間偷到獄長的手槍而洋洋得意的侯風,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由有點發愣。怎麼辦?自己絕對沒法同時用二十把槍,可如果這些槍落在別人的手裏,那他侯某人的處境就大大不妥了。他和烏鴉麵麵相覷,隻能呆呆地看著這些槍。同時,兩人的腦海裏都在飛快地盤算著。

侯風從烏鴉的表情看出了他對槍的出現感到的詫異不是裝出來的,這和他看到麵粉口袋裏的沙土時硬裝出來的驚訝根本就是兩回事。那麼,是誰將這些槍藏在這裏的?拿這些槍怎麼辦呢?槍都藏在這裏,也難怪鶻山監獄裏從來沒有見過有人佩槍,除了獄長。

想到獄長,侯風忽然笑了。他再仔細地看那些槍,槍身烏黑,但是長時間沙土的覆蓋使得其本來烏黑的表麵黯淡了不少,仿佛是被去了勢,失去了武器與生俱來的殺氣。看著看著,侯風臉上的笑容更加爽朗了。這個姓陳的!還真他媽有一套。毫無疑問,這樣的事情隻能是他幹的。侯風問烏鴉道:“獄長是不是下令不許人擁有槍械?”

“好像有這麼回事,他上任之後就沒有看守持槍了。”

“為什麼呢?”

“不太清楚,不過有傳言說他到來之後就要求所有的槍械都由他保管。”

“那些看守們也心甘情願?”

“其實也沒有什麼,看守們不佩槍出來犯人們也不敢怎樣,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槍到底在哪裏。何況獄長自己是佩槍的,所以就算有人想冒險也不敢輕舉妄動。”

侯風一笑:“聽起來,你跟看守們可熟得不得了啊。”

烏鴉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掩飾道:“不不,隻是有些交情而已……”

“不錯,有些將他們沒有槍都告訴你的交情,看來交情不淺。可是為什麼他們打你打得那樣狠呢?做給誰看?我麼?”

烏鴉的汗珠出現在他的額頭,他說不出話來。侯風卻嘿嘿一笑,仿佛根本沒事一樣:“嗯,獄長怎麼會把槍藏在這個地方?他是什麼意思?啊?裝什麼老實?你他媽說話啊?別他媽再裝了,烏鴉,你的演技讓我很惡心。老子知道你跟看守是一夥的,現在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把槍藏起來?你最好回答我的話,不要忘記了!”他拍了一拍腰間。

烏鴉瞄了一眼地上的槍,侯風笑吟吟地看著他。終於,烏鴉估算完距離,認為自己絕對沒有把握在侯風掏出槍之前跳過去拿上槍再上好子彈幹掉對方,於是開口道:“是……本來槍就放在這裏。可是忽然有一天,槍全部不見了,大家怎麼找也找不到。後來大家都以為是獄長把它們拿進自己的房間了。卻想不到,想不到被獄長藏在了這裏。”

侯風笑道:“這些事情必須一晚上幹完,工作量夠大,他的勤奮真讓人佩服啊,嗬嗬嗬嗬。不過,真是奇怪了,為什麼要把這些袋子排成一麵牆的模樣?空地方還有那麼多為什麼——哼!後麵是什麼?”

“不……知道。”

侯風用力一拉,一片麻袋垮了下來,露出一個黑糊糊的洞口。

“這個算什麼玩意兒?”侯風注視著烏鴉,烏鴉顫抖著嘴唇,答不出話來。兩人之間,一股殺氣彌散開來。到底殺不殺烏鴉?這個洞自己也可以鑽進去探察?烏鴉還有價值活著嗎?在良久的沉默中,侯風頗有點拿不定主意。烏鴉的目光呆滯,充滿了惶恐和絕望,臉上布滿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滴在地上,想必是知道自己命不長久吧。

“啊——”

就在這時候,外麵廚房的馬宣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侯風霍然轉身,邁出了門。馬宣嘶著嗓子道:“是你……快叫獄長——”

“什麼獄長?誰是獄長?這裏根本就沒有獄長。”

“什麼?”

“那個獄長是假冒的。”

烏鴉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飛快地抄起地上那把手槍。多年的經驗讓他從槍的重量知道,彈匣竟然是滿的。他沒有猶豫,對著侯風的後腦勺扣下了扳機。

“砰——”

鮮血從烏鴉裂開的右手飛濺而出,染紅了他的半邊身體。他嚎叫著滾在地上。

“你的智商真讓我失望,”侯風頭也不回地說,“那些槍所有的槍管和槍身的連接部分都被人不輕不重地砸過。砸的人非常小心,乍看上去並沒有破壞什麼,可是這些剛好堵住了子彈的槍如果開火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炸膛並順便將拿槍人的手炸掉。本來我是想幹掉你了事,但是看起來你非常英勇地驗證了獄長和我對槍械的熟悉程度,也省掉了我的麻煩。可別恨我,那都是獄長幹的,我可最怕別人恨我了。別人一恨我,我就隻有幹掉他。現在,”他不再理會在地上滾來滾去嚎叫的烏鴉,轉頭對抱著頭慘白著臉坐在地上的馬宣道,“你他媽又在鬼吼些什麼?怎麼每個人離我近了都要亂吼亂叫?老子的麵相不夠善良麼?你他媽到底看見了什麼?”

“鬼!有鬼——”

“你說什麼?”

“鬼!鬼來了,它們來了!”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侯風盯著門,將手放在了腰間。

“是我。”獄長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看起來,他似乎知道自己在裏麵,侯風想。

和侯風一樣,獄長一腳踢開門,和曾通前後而入。獄長一邊看著侯風手指間轉動的手槍,一邊道:“哦嗬!看看這裏發生了什麼!一個一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一個被閻王遣送回來麵無人色的人,還有一個洋洋得意的家夥不知道在高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