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梅自寒等人早早回房了,上官碧兒則特意在門口守著醉酒翁,見他回房,自己也跟了進去。醉酒翁已躺在床上,見上官碧兒不請自進,轉身背對她,道:“這麼晚了,什麼事?”碧兒不言語,伸手一拉,腰上的蝴蝶結絲帶便隨之落地。醉酒翁不理她,碧兒繼續脫下衣物,道:“芸倞,大好的夜晚,難道不想做些什麼麽?”醉酒翁道:“謝謝你看得上我,但我實在不想做些什麼。”碧兒赤身裸體地走進他,剛要伸手觸及他,就被醉酒翁定住。上官碧兒笑道:“你怕什麼?”醉酒翁道:“我不怕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上官碧兒道:“你既光明磊落,什麼也不怕,又何苦將我定住?難不成還怕看見我麼?”
醉酒翁施法將她的衣服全部穿回,卻仍舊不轉身,說道:“我隻是不想看你。”碧兒頓時覺得心涼,半帶著哭腔道:“兩百年了!這兩百年都是我在陪著你!你難道一點心動都沒有麼?”醉酒翁道:“我留你在此,隻為了履行當年應承寒兒的諾言。”上官碧兒冷笑道:“諾言?對,她死的時候要你照顧我,也讓我好好照顧你?”醉酒翁道:“但不是指你想的這種照顧。”上官碧兒仍舊不死心,繼續問道:“你喜歡過我麼?哪怕一點點?”醉酒翁道:“你有些地方確實很像你家主人,但畢竟不是。”上官碧兒再問:“那就是喜歡過咯?”醉酒翁道:“我這生隻愛寒兒一個,再無他人。”上官碧兒心如刀絞,淚水奪眶而出,道:“難道連多看我一眼都做不到麼?”
醉酒翁沉默不語,心想:“素知這上官碧兒對我有情愫,奈何我對她從未有過感覺,感情之事實在勉強不來,可是她既能做到這個份上,也是用情至深了,隻可惜用錯了地方,選錯了人。我若好心寬慰她幾句,隻恐讓她誤會,使之越陷越深,索性狠心一些,讓她死心便是。”於是說道:“我,陸芸倞,對天起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隻會愛寒兒一個!若有違言,定當灰飛煙滅!”
上官碧兒道:“你愛她又如何?你不是不知,她曾墮入魔道,即便轉世為人,也還是魔!一日為魔,永世為魔!你和她隻會重蹈覆轍,不可能有結果!你明知結果,為何還是偏要愛她?”
碧兒的話刺痛了醉酒翁,他怒喝道:“夠了!”
楊嬸見上官碧兒近日神情恍惚,便多留意了她,見她徘徊在仙翁房門口,心中起疑,悄悄躲在一旁觀察著,見她半夜進了仙翁房裏,便偷偷躲於門外。因此,兩人的對話盡被她聽了去。
上官碧兒失望至極,跌跌撞撞地從房裏出來,一頭撞上了楊嬸,楊嬸一把拉住她飛起,直至遠離了醉仙居,才開口說道:“上官碧兒,你怎麼能做出這等事情!”
碧兒無心搭理她,甩開她的手,失魂落魄地望著月亮。楊嬸怒道:“你不想想當年小主人待你多好,幾番舍命救你,你今番就是這樣報答她的麼?”上官碧兒被楊嬸挫中傷口,悲號道:“她兩百年前就死了!我照顧,陪伴陸芸倞兩百多年,我已經把他視為我的男人,現在她突然又冒了出來,難道我就要把我的男人拱手相讓麼?憑什麼?我是在爭取我愛的人,我沒有錯!”
楊嬸見她如此癡情,長歎一聲,道:“可是這陸芸倞從來就不愛你啊!你又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上官碧兒情緒近乎崩潰了,哭喊道:“他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是我不及自寒姐姐美麼?到底為什麼?”楊嬸見她如此悲傷,實是不忍再打擊她,便道:“****之事,又哪裏有那麼多理由呢?碧兒,你是個美麗的姑娘,漂亮的仙子,何必如此執著呢?放下他吧!”
“不——我不——”上官碧兒嘶吼道。她一把推開楊嬸,衝過結界,直往內陸飛去。楊嬸不攔她,心中歎道:“現下她法力高強,沒幾個人傷的了她,讓她去冷靜冷靜也好。”
楊嬸飛至仙翁門前,叩首道:“上仙?”醉仙翁道:“楊嬸何事?”楊嬸答道:“碧兒離島了。”醉仙翁道:“由他去吧。”楊嬸應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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