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她快馬加鞭地回來,隻是想看看蘇君堯,看看她深愛的男子……
蘇君堯握拳,揮在木質的菱花窗上,聲音低沉,“滾。”
錦雲慈滯留再三,最終還是含淚離去。
而錦雲慈剛走,一個身形飄逸的男子便閃身而入,進來就揪住了蘇君堯的衣襟,怒目而視!
雲凰和尺妝都身穿宮女衣裳,所以她倆一前一後,恭敬又安靜地急速往寶瑟宮前行。
待到達寶瑟宮宮門前時,發現宮門緊閉。
“尺妝,怎麼辦?這門關著,我們怎麼知道裏麵是個什麼情況啊?萬一闖進去,裏麵坐著一大堆人怎麼辦?”雲凰躲在尺妝身後,縮頭縮腦,像做賊一樣。
尺妝咳咳了兩聲,沉聲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
雲凰還沒反應過來,尺妝已經飛越起身,落在了宮牆之上。她蹲在宮牆上,向雲凰抱了抱拳,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落進了院子裏麵。
雲凰一顆心忐忑不已,四處望了望,發現遠處有幾個太監就要走過來,她趕緊脫掉自己的鞋子,順手在地上抓了一些碎石,扔進鞋子裏。
那些太監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看清她在做什麼的時候,都了然地笑著走開了。
雲凰正要舒一口氣,麵前的宮門卻突然打開了,嚇得雲凰向後一閃,跌坐在地。
尺妝一臉驚慌地跑出來扶起她,“小姐,裏麵隻有一個人!”
雲凰戒備地又向後退了幾步,“誰?”
尺妝搖頭,“不知道啊,我隻看見他躺在門邊,流了好多血,血都已經變成暗紅色了……”
“難道是死人,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雲凰一聽見血就害怕,連連後退。
不過,她猛然張大嘴巴,心底冒出一個念頭。她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同時,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她一把推開尺妝,跌跌撞撞地往裏跑,奔到院中。
那景象令人頭皮發麻,雲子青早已臉色慘白,毫無生機!
而他身體旁邊,一把長劍上的血已經幹涸,劍柄上,一顆紫紅色的玉石依然發出幽暗的光芒。
雲凰再清楚不過,那是錦廉璽那天拿著的長劍!
盡管內心猶如千軍萬馬踐踏而過,雲凰還是把所有的思緒壓住,奔至雲子青身邊,顫抖著玉手撫上雲子青那已經紅黑了的傷口,害怕失去的眼淚傾瀉而下。
透過朦朧的淚眼,雲凰看見了地上那些蜿蜒的血跡,從床榻上一直到雲子青所在的地方。
雲凰幾乎可以想象得出,當時雲子青是怎樣掙紮著想要逃出生天。他從床榻上跌落在地上,再拖著身子一寸寸地往門口挪動……
雲凰抹了一把眼淚,小心翼翼、又期待又害怕地去探雲子青的鼻息。
沒有了……沒有了!
“尺妝尺妝!……青哥哥死了……”
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雲凰一下癱軟在地,腦袋裏轟地炸開,然後像是有極其重要的東西突然一下跌落在地,再也找不回來。
“小姐啊!你先不要哭,我們先去找個太醫來,看看太醫怎麼說,興許還有得救呢!”
雲凰聽到這個話,感覺又有了一線生機,便爬起身來,“你不是精通醫術嗎?你趕緊救他!來不及了!”
“可是我沒有藥箱,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必須有太醫的處方才能拿藥啊!”
雲凰直接把尺妝往門外推,“那你快去快去,我在這裏陪著青哥哥……”
尺妝急忙點頭,卻又猶豫著不走。
“小姐,你一個人行嗎?”
雲凰第一次對尺妝發了脾氣,“叫你去你就快去行不行!”
尺妝
雲子青雖然是個書生,可身材也是魁梧高大的,所以雲凰努力了半天,雲子青的身體也沒挪動半分,反而因為雲凰的折騰,再次弄裂了他的傷口,又冒出血來。
雲凰的淚水從來沒有幹過,她環望了一下屋子裏麵,想要找個工具來幫助自己挪動雲子青。
工具沒有找到,她倒是再一次看見了那把長劍。
那把屬於錦廉璽的長劍。
雲凰抿唇,眼睛裏有恨意慢慢濃烈起來。
就算她再傻再天真,她也能夠猜得到,那天錦廉璽把她敲暈之後,他對雲子青做了什麼!
錦廉璽是一個多麼自負多麼狂妄的男人!他那自己當做他私人擁有的東西,他的東西,被別人碰了,他怎會輕易饒過!
那麼深的一劍,刺在別人身上之後,是怎樣狠毒的心腸,才能讓他那麼不管不顧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