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年的忙碌,石路總算有時間回到華村享受幾天安穩的日子。華氏五年的上半年,石路隻回過一次華村,隻見了小女兒一麵後就開始忙碌。一直到打退了樹皮人的侵擾,這才回來處理事務。
長老們都很盡責,不論是生產還是建設,都有條不紊的推進,完全不用石路操心。隻不過他隨時要調配資源,並且讓各個組保持平衡狀態。
華部落裏已經少了些傳統,內部的競爭和矛盾也比過去多了。陸果雖然在政務組中擁有最多的權力,不過他更多充當一個討論會的召集者的角色,他沒法管到別的長老。
不過由於石路已經把審判和神權都獨立出來,這兩個組很少幹涉族內的日常生產建設任務。各組矛盾都不突出,隻要是石路吩咐的,所有人還能配合好。
但石路不在的時候,有些矛盾就出來了。人都是有一種“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想法,特別是如今分配方式逐步改變,人們可以獲得額外收入的情況下。
華穀內各村裏,大家能收獲的都差不多。不論是族裏分配的工分,還是通過自己打柴捕獵獲得的工分,每個人的差別都不大。
不過隨著桃河牧馬場的開辟,情況就有了變化。
桃河附近由於居住的人不多,所以獵物相對較多。不論是地上還是水裏,族人能獲得的資源很多。凡是被派出去的人,集體勞作之餘都收獲頗豐。
村裏的人就眼紅了,想去外麵參加建設的人就多了起來。競爭的人,不單是建築組,還包括其他組的人。
畢竟,在外捕獲的一些小型獵物,除了上交一部分給神廟,剩下的可以自己吃掉或者換工分。這種算是賺外快的美差,誰都希望去幹。
這就影響到其他長老的活兒了,陸果隻能按照大家的要求開會決定。但因為石路在外忙碌,桑又在帶孩子,所以隻能等族長回來後解決。
這期間,還出現了一些別的現象。比如說要分配誰外出,分配到哪兒等,目前是由長老們和組長說了算。所以有的族人為了得到機會,就會采取一些類似於送禮,賄賂的手段。
當陸果把情況彙報之後,石路就先一邊琢磨一邊思索怎麼解決。不過短期內也不用拿出辦法,他打算親自去桃河看看,然後從那裏開始,確定一個標準。
小女兒已經兩個多月,桑在之前已經把手頭的活兒托付給巫,現在正帶孩子。正好桃河那裏有一些案子需要她去處理,所以石路就帶著她和孩子一起前往。
水路已經改造的差不多,部分淺灘和阻擋的礁石已經得到處理,所以一路上行進的比較順利。
在大船上,石路抱著孩子在看著外麵的風景,桑在一邊靠著他。“現在越來越忙了,好像到了華穀之後,就沒有陪你一起外出過。”
桑回答:“日子不是也越來越好過了嗎?過去,現在都一樣忙,隻是做的事不同。”
石路:“不過出現的麻煩事兒也越來越多嘛。弄得我想安靜的呆在村裏都沒多少時間。”
桑倒也讚同。過去沒有這麼多的事情,那時候規矩也簡單,人不多,處理起來很方便。不過現在就不同,長老們並不認識每一個人,新的規則用起來還是麻煩眾多。
“這次就是遇到一個牧場處理不了的問題。”桑說,“一個女人為了讓自己男人能去桃河幹活兒,就同建築隊的一個小隊長睡了。”
“還有這事兒?”石路很驚訝,平時他一般不過問瑣事,隻要下麵能解決就行。
“後來那女人的男人臨時被抽調到西邊高原修路了,她的打算也就落空。所以開始爭吵,覺著自己吃虧。”桑說道。
“怎麼什麼事兒都出?”石路有些驚訝於部落的發展。私有製實際上剛剛推出不久,定居也沒有幾年,但各種新情況出現的速度很快。
生產的發展,推動了社會的分化,傳統的一些方法和道德,已經難以適用部落的需求。不過如何改變,石路並沒有想好,他隻能先觀察一下,然後按照族人的態度來修改。
“那打算怎麼處理?”
“先去看看,把那女的調回村裏。建築隊的小隊長可能被撤,至於其他的,那裏的陪審團沒能做出最後的決定。”桑說道。
“難點在哪兒?是否能按照過去處理過的案件來辦?”石路問。
“不能,這是頭一次出現此類事情。”桑說道。接著她詳細說了一些這事兒的情況。那女的事兒,她男人事先就知道,並且也同意她這麼幹。
隻不過她同那隊長發生關係後,男人並沒有調到桃河,所以,她就起訴了那隊長。那裏的族人們組成的陪審團認為,誰都沒有損失什麼。兩口子從部落裏應得的工分並沒有少,那隊長也無法奪走他們的東西。
至於她去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自願的,她男人也同意了,這就不違背新的規矩。那個隊長,和她也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按照石路定下的標準,隻要幾方願意,發生這種事是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