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師(2 / 2)

後來他回昆崳山找師傅,那天昆崳山掌門和大部分弟子都去了山腳下的崳麓城祭奠赭瑉王,可這一去,就再沒能回來。

就是那天,他救出了虞韶瑄。那時虞韶瑄還沒有名字,隻記得自己叫阿虹。

他去崳麓城看了最後一眼,滿目蒼夷,他曾經想要複仇想要毀滅的東西都不複存在。

那一刻,他看著滿山似血的紅蓮,心裏一片荒涼。

他去了赭瑉王下葬的地方,那裏留存著唯一一塊沒有被紅蓮侵占的淨土,那片無瑕的白雪中靜靜躺著那把劍和那塊玉佩。

他取了那兩件寶物時,已大徹大悟。

他帶著虞韶瑄住在了昆崳山上,教她習武,寫字,吸取了他年輕時的教訓,他雖教了虞韶瑄各門各派的武功,卻隻讓她用劍。多年下來,虞韶瑄的武功越來越強,心性也越來越通透。每個月虞罡都會下山幾天,回來時帶了幾件兵器,有時再捎上幾本武功秘籍,他都教給虞韶瑄,並不時帶虞韶瑄化妝下山比試,將自己畢生心血寄托在虞韶瑄身上,因此虞韶瑄雖年紀不大,武功卻已有一定造詣。

而今日,她終於可以出師了。

“韶瑄,不是為師不願再教你幾年,隻是……”虞罡麵有愧色,似有什麼事情難以啟齒。

“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帶了韶瑄多年,韶瑄此生不忘。”虞韶瑄緩緩開口。

虞罡淡淡一笑,不禁有些感慨,道:“我虞罡,此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帶出了一個好徒兒!”

虞罡從手臂上解下一條深紫色的絲帶。隻見這絲帶薄如蟬翼,做功精細,上麵繡著繁複精致的花紋,細看,上麵繡的竟是一隻舞鳳。

虞罡把它遞給虞韶瑄。虞韶瑄伸手一接,隻覺這絲帶如水般光滑柔軟,心下十分讚歎。卻看這絲帶上的花紋若隱若現,似鳳非鳳,竟是變化無端。虞罡攏起虞韶瑄披散下來的長發,像個父親般用絲帶紮起,兩邊留出部分編成花式挽進去,那一頭如瀑的青絲便美得任何配飾都顯得多餘。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她看到這個會認出來的,她叫葉清縭。此次下山若是遇到她,替師傅帶一句抱歉。”虞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虞韶瑄點點頭,默默記下這個名字,眼眶更紅了。她知道這一別,就不會再見。

虞罡長舒一口氣,終是下了決心:“你走吧,不要回頭,也不要再來找我。”

虞韶瑄在虞罡麵前跪下,叩了三個頭,縱然心有萬千不舍,終還是站起,轉身,向山下走去。

踏著簡陋厚實的石階,路很長。

另一頭是那個繁華世界。

她也終於要去自己闖蕩。

每一步都那麼沉重。

可是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就不能再回頭。

······

某間漆黑的房間中,一個黑衣男子斜靠在木椅上,光線昏暗看不清臉。

“這件事我們準備了這麼久,要是不成功,恐怕也無法和上頭交代。今日你去打頭陣,想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目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辦好了,就準備打一場惡戰吧。辦不好,你也不必再來見我了。”那男子突然開口,視線並沒有看哪一點,好像隻是在空無一人的漆黑房屋自言自語一般,平靜的語氣吐出的卻是陰惻惻的話語。

“屬下明白。”黑暗中憑空響起一個聲音,無影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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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這章文風有點嚴肅啦,而且信息量似乎有點大······內個,總之請各位先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