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間,那二人已經鬥了十幾招了,許係舟左臂吃痛,功力較平時減了不少,而周霽雲就看準了許係舟左臂的傷痛,頻頻攻他左路,許係舟左支右拙,勉強應付。直看得鄭平南大為惱火,連罵數聲無恥,那周霽雲也不去理會他。
許係舟見自己連連敗退,暗想這樣下去遲早要敗。比武就是,攻的一方一旦占據了主動權,想輸都難,除非守的一方有什麼奇招化解頹勢。鄭平南按按握緊劍柄,隻要許係舟性命有虞,便即出手,也不顧什麼江湖道義了。
突然許係舟靈光一閃,想起那招風定蓮香來,恰好周霽雲的劍從左上刺來,許係舟橫削去擋,右腳連忙踏出半步,長劍乘勢向周霽雲左臂削去,周霽雲來不及回劍抵擋,隻得向後倒退。
許係舟這一下反守為攻,著實讓周霽雲吃了一驚,他還沒料到許係舟有更厲害的後招!隻見許係舟劍撤右側,迅速轉身,那速度好快,劍身貼著後背而過,許係舟感到絲絲涼意——勝敗在此一搏了!
許係舟快,周霽雲更快!他猛的一腳正踢中許係舟手腕,許係舟吃痛,長劍竟自脫手了,周霽雲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是飛起一腳,踢中許係舟小腹,許係舟身子向後飛去。他這一腳力道奇大,腹部又是人體最柔軟的部分,許係舟直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
周霽雲哈哈大笑,拿劍指著許係舟的鼻子說道:“就這麼點功夫,還那麼狂,今天這個教訓可夠了?回去告訴你父親,是周盟主家的公子將你揍成這樣的,父親快給我評評理。哈哈哈!”
許係舟一言不發,鄭平南在一旁怒目看著周霽雲。周霽雲又道:“好了好了,你父親本來是安慶有名的劍術高手,生的兒子卻這般不濟,我氣也出的夠了,不為難你啦。”說完假模假樣的朝著許鄭二人抱了個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鄭平南看著周霽雲神情瀟灑的出門而去,直氣的雙手發抖,又去看許係舟,見他依舊躺在地上,一雙眼睛隻看著跌落在一旁的劍,神情呆滯。鄭平南歎了口氣,走過去把許係舟扶了起來,說道:“師兄別慪氣啦,改天我們一定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拍了拍許係舟的肩膀,見他依舊不說話,便又說道:“待會我們去謝客樓吃飯,我請客,好不好?”
許係舟搖了搖頭,苦笑幾聲,說道:“還找什麼場子,是我自己武功不濟,輸給了他,怪得了別人麼?”鄭平南卻說道:“可那小子搶先就在你手臂上劃了一道,不然你也不至於輸給他吧。”許係舟擺了擺手,說道:“我看的開啦,跟敵人對戰,本來就是沒什麼公平好說。你看我這手還在流血呢,你也不給我包紮包紮?”
鄭平南見許係舟神色輕鬆,自己心裏也舒坦了許多,忙從身上撕下一塊碎步,去幫許係舟包紮傷口。那傷口雖然不深,但卻是有些疼痛,許係舟齜牙咧嘴的喊疼,鄭平南說道:“忍著點疼,待會回家敷點傷藥,過幾日便好啦。”許係舟道:“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囉嗦,像個小媳婦。哎呀,疼死我了。”原來鄭平南見他出言不遜,在他傷口上狠狠按了一下。
兩人包紮好傷口,許係舟又拍幹淨衣服上的灰塵,拾起長劍,便招呼鄭平南:“走吧。”鄭平南道:“去哪?”
許係舟自顧自的走出門,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蔭投下來,鄭平南上前輕輕推了他一下,許係舟眯著眼說:“去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