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你要對貓兒脫帽敬禮,說聲:“你好嗎,我尊敬的貓。”

這是音樂劇《貓》中的經典台詞。

那曲著名的旋律Memory,如今在現場親眼目睹,親耳耳聞,真是格外欣悅。

是的,此時我們在紐約。

除了家宴,我們的婚禮沒有走那些繁瑣路線,這是我的意願,也是他的體貼。兩個人跑到紐約痛快玩了一天。

他真的蠻了解我。當他拉著我來到這個布置奇特的劇場,我就已經興奮得想尖叫了。

《貓》不愧是所有音樂劇裏最娛樂化的一部。觀眾座位有的是個超大型的牙膏筒,有的是個空餅幹桶,頭頂上還都懸著把髒兮兮毛茸茸的梳子。

馮予諾抱起我去撈那上麵的大紅氣球時,我大聲暢快地笑,臉龐紅撲撲的。旁邊的老外和馮予諾說:“你的女孩兒和那個大紅蘋果一樣漂亮。”馮予諾笑著翻譯給我聽時,我淘氣地賴他懷裏對那老外做了個咬蘋果的鬼臉。

他們演出時也很有意思,群貓會走下來在你身邊熱舞,當時,一隻豹紋貓扭動腰肢走到我身邊,竟然一把拉起我的手示意我跟著他一起跳踢踏,咱怎會是個怯場的?跳就跳唄,我咯咯笑地跟著他的節奏。跳順了,我比他還舍得做,豹紋貓大拍著巴掌直朝我豎大拇指。

是馮予諾寵溺地拉下我,拿出手帕直擦我額間瘋出的汗:“小姐,你是有孩子的了。”

我摸著肚子,睜大眼睛,“你不知道她也在跳!”又在自己腦袋上摸了摸,“我要是有他們那耳朵,是不是也像隻貓?”

馮予諾隻捏著我的鼻子咬著牙笑著說:“看你這隻小汗貓。”

誰知,這時我的頭上真的被安上兩隻大耳朵,原來此時我們身邊已經圍著一群花貓,他們給我也套上了貓耳朵,全場都可以看見一個女孩兒摸著自己的貓耳朵笑得要多憨有多憨。

看完音樂劇,我們又像趕場子似的,去麥迪遜花園廣場看了場NBA——紐約尼克斯VS湖人。

現場氣氛很好,跟整個球場的人一起呐喊,真的很有感覺。其實像我這樣的“偽”球迷,看球就圖個熱鬧起哄,比賽的暫停或是休息都足以讓我享受,因為,大屏幕會掃拍現場觀眾,也許下一個就是你出現在鏡頭中。當然,我們被掃上去了,也許是我笑得紅豔豔還帶著小酒窩的東方麵孔,也許,是我頭上頂著的兩隻毛茸茸的耳朵,鏡頭還擱咱這兒停了會兒,咱是個好出風頭的,我抱大玩偶一樣抱著馮予諾,笑得要多甜有多甜。

在赫德森河的河畔公園,我倆比肩坐在路邊的水泥靠背座椅上比誰嘴大,大口吞了兩個漢堡。然後,一走一停地開始喂鴿子。這裏的鴿子成群地在公園的各個角落裏散步,一點兒也不認生,悠閑自在,仿佛它們是這裏的主人。

“和三,你在幹嗎?”

“我嚐嚐這鴿食,沒什麼味道,硬硬的。”我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他。

馮予諾哭笑不得,一把捉起我夾在他腋下,“真是一下不看著你你就搞怪,怎沒見你去找沾有鴿糞的羽毛?”

“為什麼要去找那個?”我伸出腦袋還正兒八經地問。

他敲了下我的腦門兒,“隻有來喂鴿子的小朋友才會做這兩件事兒,一是偷偷嚐鴿食,二是找沾有鴿糞的羽毛,難道你不做全?”

我故意嗬嗬地傻笑直點頭,“做,做,當然要做全。”

他拿我沒辦法,直捏我鼻頭。我發現他特別喜歡揪我鼻子,那時候,眼睛溫柔得可以淌得出水。

“你知道鴿子頭為什麼總是動個不停嗎?”他摟著我漫步在河岸邊。這裏都是一片醉人的綠色,夜幕漸漸降臨,好像要將這片繁華風塵籠罩進夢幻裏。他的聲音在這抹夢幻裏格外迷人:“鴿子的眼睛不像人類或者貓頭鷹那樣,而是一邊一個,這樣鴿子看到的就是兩個單眼的成像,而不是兩個眼睛形成的圖像,因此它們必須不斷移動自己的腦袋以便獲得準確的信息。”

“我聽說鴿子糞其實很有價值,這是怎麼回事?”我玩著他箍在我脖子上的袖口上的扣子,認真地當個好學生。

他吻了下我的額角笑著點了點頭,“鴿子糞是比農家肥還要有效的肥料。而且,在16世紀的英國,鴿子糞是唯一已知的硝石來源,而硝石是製作黑色火藥的重要成分。在伊朗,食用鴿子肉是被禁止的,鴿子窩就是為了收集鴿子糞以當做肥料種植瓜果,而在法國和意大利則用來培養葡萄和麻類作物……”

“哦,我還聽說鴿子存在很久了。”

“嗯,有幾千年了吧,考古學家發現的第一幅鴿子圖像,來自於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達米亞……”

我們就這樣依偎著,你一搭我一搭地漫步在紐約的夜色中。我很喜歡聽他說話,聲音溫暖,而且他知識淵博,你問他什麼,他都能知道一二,讓我不禁歎服,這顆美麗的頭顱裏到底裝有多少東西啊。

紐約的夜色是迷人的,同時它也是溫柔而體貼的。

我藏在衣領中的臉蛋始終是紅撲撲的,因為這美麗的夜色,以及身邊這美麗的人啊!

“看你們信不信,和三以後的生活浮華到極點,這孩子眼睛,奢氣得很。”

瞳纜一手調著顏料,一邊說著。她是美院油畫專業的,是小桃的發小兒,這是個不受規則約束極有主見的女孩。我們請她過來幫我們設計個性寢室,她模仿著她最喜愛的迷幻搖滾唱片的封麵,在我們寢室的門上塗鴉,顏料用色豐富,真是華麗頹靡。不過,非常不錯。

毛毛叉著腰站在她一側吊兒郎當欣賞著,聽她這麼說,瞟了我一眼,“這你說對了。其實,我總覺得這丫頭要不這麼早嫁人,恐怕以後的生活還奢靡著呢,大好前程糟蹋在早嫁生孩子上了。”

“瞳纜,你怎麼看得出來?嗯,和三注定是過貴婦人生活的,他們家馮予諾那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