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癡戀(1 / 2)

堂外陽光明媚,透過棉紙照進來的光束,令人身上暖暖的,她似乎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昨日的相遇,如同夢境一般。

陳圓圓一大早就開始梳妝打扮,王副班主來請了兩次讓她登台,她都推辭了。程香菱站在自己的門前靜靜地看著陳圓圓的窗子,她沒有去叩門,因為她知道,此時的圓圓心裏隻有冒辟疆。

快要到正午的時候,冒襄真的來了,還帶著轎子。陳圓圓在屋內聽見冒襄喚她,馬上走了出來,那表情似乎已經等待他多時了。

程香菱搖搖頭苦笑;愛情裏主動的一定要是男人,是在哪裏看過這句話,她不記得了,但是她知道這是真理。

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秀蘭玉飛碟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勾出幾絲蕾絲花邊,裙擺一層淡薄如青霧的絹紗,顯得身段窈窕。

陳圓圓笑意盈盈的走近冒辟疆,望著深情款款奔向自己的絕色佳人,不禁看呆了。

她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發,盤成精致的柳葉簪,右麵一朵玉蘭別在發鬢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藍草幽甜的香氣。

到了詩社陳圓圓見院子裏已經聚集了幾十位的複社文人雅士在此,不免有些膽怯了,原來不是她幻想的兩個人的約會。想起走時冒辟疆囑咐她拿上琵琶,他不會隻是讓她來獻唱的吧?

在一群酸文人的驚歎之下,陳圓圓緊隨在身後,小聲道:“冒公子,今天怎麼會這麼多人在此?圓圓此次前來不是要唱曲兒的。”冒辟疆聽了陳圓圓這話,心裏喜出望外,她分明就是非常期待和自己獨處的意思。

他笑笑:“陳姑娘,你隻消唱一兩首曲子應付一下即可。別怕,我一直在這兒。”

陳圓圓深吸了一口氣,冒襄親自把椅子送到她身邊,體貼的撣了撣上麵的灰塵,帶著笑意。那笑容幾乎把陳圓圓的心都融化了,還是那麼帥氣迷人,不管他是不是任驕陽,她這輩子就是迷戀他這溫暖如陽光般的微笑。

坐下,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深呼吸,過了一會,她對著眾人笑笑終於伸出了纖纖十指,撥下了輕柔而有力的第一指。輕啟朱唇,那天籟般的歌喉震懾住了所有人,其音悠遠,其音綿綿,不絕於耳。

緩緩起身鞠躬謝禮,院子裏一片寂靜,眾人聽得連鼓掌都忘了。陳圓圓的眼神投向冒辟疆,白皙的臉上透出粉紅色的羞怯。

“好,好,唱的太好了,冒兄你何處尋得如此佳人?今日一遇真乃三生有幸。”過了好半天,眾人興奮的鼓掌叫好。經不住大家的懇求,陳圓圓又唱了四曲,直至見她額頭泛出汗珠兒來,他這才雙手作揖求大家讓圓圓休息。

聽曲兒的眾人當中不乏有公子哥和皇親貴戚們,垂涎的目光一直盯著陳圓圓,但是陳圓圓的屬意似乎很明顯,對冒襄的依戀和愛慕之情讓所有在場的男人嫉妒的要命。

冒辟疆有個好朋友名叫錢謙益,平日因得冒辟疆對詩社的財力支持,一直非常高看他,眼下,他見這對男女郎情妾意柔情似水的,為了討好冒辟疆他有心想撮合她們。

午飯後,他遣散了一些對陳圓圓不掩飾自己色心的人,隻留下了幾位自己知心的詩友。因為不知道陳圓圓今天是否有回戲園子的打算,在下人上茶的時候,他故意試探:“陳姑娘此行可是讓程班主損失了不少,我們詩社過兩日要邀列位詩友去遊石湖,如果有陳姑娘陪伴,那可真是不虛此行。”

陳圓圓沒有答話,而是看向冒辟疆征求意見,冒辟疆衝她點點頭。陳圓圓這才轉頭對錢謙益說道:“陳圓圓感謝錢先生的盛邀。”

錢謙益起身笑道:“多謝陳姑娘賞光,到時自會差轎夫去戲園接陳姑娘。”

程香菱見陳圓圓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回來了,心裏暗暗的舒了一口氣,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還是有點矜持心的,沒有被愛情完全蒙蔽了心智。畢竟現在不是她們來之前的那個時代,但是程香菱隻高興了兩天。

陳圓圓一大早的來叩門,告知今天又不能登台了。程香菱往院外探去,原來早有轎子侯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