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色衣裳,配一條青色的石榴裙,外披一襲青色紗衣,肩上用一條上好的淡淡的黃綢子做成的披風,與裙子絕配。
程香菱在自己的屋子裏,把窗紙弄破個小洞,看著陳圓圓疾步走出院子,讓程香菱不安的是見她手拎著一個包袱。證明她此去非是一兩日的行程,看著一臉幸福奔向幸福的陳圓圓,這可是讓程香菱心裏有些憂心,因為她所知道的曆史是;陳圓圓跟冒襄根本無緣相守。
一行滿腹經綸的文人,上了錢謙益事先準備好的遊船,興致勃勃的向石湖進發。冒辟疆為了顯示與陳圓圓的特殊交情,讓她在船上給大家唱了幾曲拿手的昆曲片段。
陽光明媚,掌聲陣陣,大家簇擁著、捧著陳圓圓,讓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美女何葉忘了自己曾經的那個時代。她喜歡這裏,喜歡自己的美貌,喜歡自己在這裏擁有的歌喉,更喜歡這裏的冒襄公子。
她更堅信這是她和他之間的宿命,仿佛命運待她還是不薄的,隻要有他在,管它是什麼朝代都無妨。
石湖在蘇州城的西南,因此連著蜚聲遐邇的上方山,原稱楞枷山,上頂有楞伽塔,東麓有普陀山、朝音寺、沾平寺、石池、石梁、越公井、行春橋等好多勝景,風景如畫,為著名的旅遊勝地。
一路上,冒辟疆對陳圓圓關懷備至,這舉動讓她心生感動,與之前的任驕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任驕陽大男人心理很強烈,什麼事都不主動,大學四年裏所有的衣物都是何葉替他洗,一起出去約會都是何葉照顧他。但是盡管是這樣,任驕陽還是和閨蜜劈了腿,每每想到這些,何葉都痛徹心扉,她的眼神始終在冒襄身上,寄希望於他。
陽光金光燦爛,石湖水平如鏡,群山景色倒映水中,風景如畫,佳人陪伴。一行人的心情非常輕鬆、舒暢。
從西麓上山,邊觀景邊閑聊。此時的季節正剛剛入秋,午後的陽光不免還是炎熱的,陳圓圓脫下披風,冒襄趕緊上前替她拿著。又遞上一塊錦帕供她擦汗,錢謙益見罷,故意引開眾人,給他倆留著獨處的時光。
冒襄心領神會,心神蕩漾的去牽圓圓的手,陳圓圓沒有拒絕,也沒有羞怯的意思。心裏的激動是真的,舉手投足之間顯出幸福的神韻。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覺得任驕陽與冒襄是一個人。偶爾見到遊人,陳圓圓企圖把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但是,她越抽,他握得越緊,並悄聲對她說:“抓緊我的手,別跌倒了,再說這上山容易下山難,當心點。一會兒你要是累了想回去休息,我送你便是了,昨天沒有送陳姑娘,是因為錢兄讓我去租船,耽擱了時間。”
陳圓圓聽了,心裏暖暖的,自從離開父母,獨自穿越到這個明朝,她常有一種孤獨的淒涼感,就連性格都改變了好多。
“冒公子,以後隻消叫我圓圓即可。”陳圓圓柔聲道。冒襄順勢隨手上前攙扶:“你以後也不要公子公子的叫,喚我辟疆。”
下到山腳下歇息,冒襄把陳圓圓安置在一個亭子下麵,錢謙益看出兩個人之間微妙的變化,冒襄的心思他一看便知。心下暗生一計;趁著大家在等其他詩友的當,他先行去了遊船上一趟。
這一行詩社來了幾十號的人,遊船來了兩艘,錢謙益跟船家耳語了幾句,又塞了些許銀兩,那船家連忙點頭應下他的要求。
眾人趕到岸邊的時候,隻見錢謙益貌似氣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那艘小船出了些小毛病,今晚大概得有幾個人回不去了。”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冒襄。
冒辟疆和錢謙益相識有許多年了,兩個人雖說才華滿腹,特別是冒襄還是複社四才子之一。但是由於家境優越,一些公子哥兒的陋習還是有的,平日也時常流連於風場上的些許歡顏。所以,錢謙益這一眼他當下就明白了,嘴角上揚出欣喜的笑容。
剩下的這七八個複社文人大多是年紀大一些的,錢謙益故意把看著對陳圓圓圖謀不軌的詩友遣了回去,然後,簇擁著大夥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樓,點了一桌子好菜,酌酒對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