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炙戀(1 / 2)

冒辟疆家境優越,穿衣戴帽自是考究得體,身穿一件寬鬆的潑墨流水雲紋白色縐紗袍,手裏執著毛筆似乎在若有所思,神情文卷味道極濃,更加映襯他為江南才子的稱號。

陳圓圓唱了好幾曲類似相思情歌的曲目,她對冒襄的情誼顯露的眾人皆知了。

錢謙益還借著酒勁兒說了許多祝福兩個人的話。陳圓圓那溫柔的眼神有些過於主動了。所以,他認為陳圓圓本身就是一個風塵女子,冒襄能夠和他有點什麼事兒,都是抬舉了她。說白了,打心裏他錢謙益就沒覺得陳圓圓是什麼貞潔烈女。

冒辟疆的心裏是喜歡陳圓圓的,誰都喜歡這位絕世美女,正如程香菱所言隻要他是個男人。

詩社這麼多的文人雅士,唯獨陳圓圓屬意自己,得意之餘,他不免多喝了幾杯。

陳圓圓開始因為獻唱躲過幾杯酒,冒襄喝多了之後,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衝她走來。陳圓圓被窘的忙放下琵琶,接過酒杯:“冒,冒公子,小女子不勝酒力。”

“哈哈哈,我更加該罰你酒不是,下午時候我讓你喚我什麼來著。”冒襄低聲道。

“辟疆,”陳圓圓這一聲溫柔的輕喚惹來眾人一起哄笑。錢謙益見時機已經成熟了:“諸位詩友,咱們借著酒意,殺他幾盤好不好?這家酒樓不遠處就有一個詩社。”

“好,好,這就走著。”錢謙益帶著眾人出了酒樓。

而冒襄則帶著微醉的陳圓圓上了遊船。

別有用心的錢謙益事先在陳圓圓歇息的臥房準備了兩支粗粗的紅蠟燭,床畔幔下鮮紅色的帷帳。

待兩個人一上船,識趣的船家和兩個夥計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隔著茶幾,相對而坐。

陳圓圓滿臉春色,嬌嫩泛紅,笑容滿麵,濃濃醉意直望著冒辟疆抿嘴而笑。

他問:“姑娘笑什麼?”

她輕巧的走近:“告訴我你是誰?為何總有你來到我麵前?你與我之間,到底誰是誰的宿命?”

冒辟疆聽了心花怒放:“陳姑娘是蘇州昆曲第一名伶,今日能與姑娘相知相伴,我也深感榮幸啊!”

陳圓圓笑笑,暗想他怎麼會懂,那種銘心刻骨的愛戀,這一刻,她不想那麼多了,什麼前世今生的,她隻要此刻有他在,隨即拿起琵琶彈奏演唱一曲《點絳唇》:蹴罷千秋,起來墉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好,太妙了,真乃妙曲仙音啊!”冒辟疆此時也酒意正濃,眼前這個貌若天仙的美女如此的鍾情自己,他更加醉了,人一醉就容易忘情。站起身,腳步有些淩亂,陳圓圓輕盈地起身主動上前拉住他的手說:“公子,不,是冒郎,我真的感覺好幸福,更是沒有想到,今生能夠與冒郎相見,答應我,不要走掉,不要再狠心丟下我好不好?”

陳圓圓此時的心情是萬分的激動,借著酒力望著眼前這張臉,她沒有抵抗力。

冒辟疆也已經心中激情澎湃,親切地擁她在懷裏。。。。。。

湖上的夜極靜,夜色無邊,冒辟疆的手很暖,唇也很暖,陳圓圓心中一暖,眼角已覺濕潤,終究還是遇見了他。

這種久違了的愛戀令她身體微微一顫,他溫柔地耳語:“別怕。”

鮮紅色的帷帳委委安靜垂地,周遭裏靜得如同不在人世那樣的靜,靜得能聽不見湖水流淌的聲音,良久,一滴,像是要驚破纏綿中綺色的美夢。

錦衾太光滑,一切仿佛都那麼的不真實,貼在肌膚上激起一層奇異的麻麻的感覺。他的唇落下來時她有一瞬間感覺窒息了,身體漸次滾燙起來。陳圓圓覺得此時已經不是自己,也不是何葉,隻是屬於他的女人,屬於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世間一切都停止了一般,隻剩下她眼裏的他,直到她痛得身體躬起來。他溫柔的拭去她額頭的冷汗,隨後又繼續狂熱……

夜半靜怡的湖麵,傳來些許腳步聲,陳圓圓身體的痛楚還未褪去,身邊的男子起身穿上衣服,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推門出去叫了一聲:“錢兄你們回來啦?”

陳圓圓隻記得他俯下身來的時候嘴裏還散著酒氣,走出去的腳步也是淩亂的。心中油然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他去哪兒了?為什麼又要離去?她想起身追去,但是船隻一陣顛簸,起風了,她裹緊錦被,酒意還未褪去,漸漸的她已經疲憊的睜不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