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宮女的被催眠令程香菱驚喜萬分,這證明了她對陳圓圓催眠天賦的推斷是正確的。
陳圓圓也下了一跳,她不覺得自己做過什麼特別的舉動,而且室內也沒有焚香。
陳圓圓的偏殿大半天寂靜無聲,天氣漸漸轉涼。程香菱與陳圓圓一樣,夜飯誰都沒有動一口。兩人百思不得其解,這催眠術來的好奇怪。
程香菱提筆寫了在紙上寫了幾組字;眼睛、放鬆、誘導、了解、好奇。依次拿給圓圓看:“你覺得起作用的是哪個詞?”
陳圓圓看了半天,接過程香菱手中的毛筆,依次寫下;眼睛、了解、放鬆、誘導。
程香菱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這種傳自於古希臘的催眠術主要誘因是眼睛。催眠者的眼睛必然是特殊的,使之被催眠者見了先是深深的吸引,然後催眠者憑借對被催眠者的略表了解取得被催眠者的信任,最後放鬆,這時候,催眠者再進行誘導,即便成功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程香菱驚喜地告訴陳圓圓:“圓圓如此聰慧,姐姐再傳與你一些催眠術的專業知識,日後,你想保全自己並不是難事了。”
不知不覺被皇上禁令已經有兩月的光景,入了冬,天氣越發的寒冷。宮女隻每日下午才會送來炭火,所以,陳圓圓與程香菱隻有在中飯前時候起床,才能避免挨凍。
這日的午後又下雪了,陳圓圓站在窗子底下,看著漫天的鵝毛大雪簌簌飄落,一天一地的銀裝素裹。
程香菱趕緊拉她湊近火爐:“窗子底下有風漏進來,當心風寒。”
看著程香菱仍舊穿著單薄的衣裳,因為僅有的一套棉衣在自己身上,陳圓圓不由覺得心酸;已經兩個月了,足不出戶的監禁要到何時?皇上怕是早把她這個風塵女子忘得一幹二淨了。
正在兩人惺惺相惜的當,一位未謀麵的太監帶著兩名宮女來報:“陳姑娘,皇後娘娘差我來給姑娘送幾件棉衣和一些銀碳,娘娘憐惜姑娘的好嗓子,說日後隻管供給陳姑娘銀碳暖閣,那黑炭太嗆人。”
陳圓圓趕緊跪地謝恩,程香菱順勢摘下手上的玉鐲偷偷塞到那公公袖管裏:“煩請公公在皇後娘娘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我們陳姑娘日夜都盼著能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那公公倒也不客氣,直接拿了鐲子左看右看的瞧仔細了,才笑嘻嘻地說道:“難得你們一片赤心,我自會幫你把話傳給娘娘便是。”
公公一行人走後,陳圓圓覺得有些虧欠程香菱:“姐姐那玉鐲是心愛之物,想買通太監,我這還有些許銀兩,幹嘛那麼大下血本?”
程香菱倒是不以為然:“都是身外之物,妹妹不必掛在心上。這是在宮裏,皇後娘娘派來的公公哪能小看?我看這公公的來頭,怕是送他一錠金子都未必成事。那鐲子是個老物件,色澤水頭兒都是極好的,不然他也不會收。”
陳圓圓更是心裏過意不去:“姐姐,妹妹日後自當送姐姐一副好的。”
“罷了,咱們姐妹莫要這樣客氣。既然銀碳來了,咱們就點銀碳。”程香菱大度的一笑,令陳圓圓倍感溫暖。
且說那收了玉鐲的公公便是之前一直監視陳圓圓的公公李祥,此人為人極其奸詐狡猾,鐲子是收了,但是美言他可沒有做到。因為他了解皇後娘娘,周皇後是個心思縝密的女人,一雙銳利的眼睛盯得你無處可逃,他隻管完成任務便好,才不會去給自己添什麼麻煩。
但是那玉鐲的確是好東西,恐怕程香菱任這幾年的班主也就賺得這一寶貝。如今巴巴兒的給了一個太監,無非是寄希望於他,希望自己和圓圓早日被解禁。
周皇後育有一女二子,女名為朱徽促,坤興公主,(降清後改封為長平公主)。這年剛滿十五歲。性情開朗,聰明伶俐,平日深得皇上、皇後的寵愛。
用過午膳,恰巧她去拜見母後時遇見小祥子縮在宮牆角那把弄玉鐲,這位公主平日就愛找樂子,沒事淨弄出什麼古靈精怪的招數捉弄宮女、太監們。
如今見小祥子在躲著鼓搗什麼物件,更為好奇,偷偷地走近,看了半天原來是個玉鐲子,看得出那鐲子的潤色在宮裏也是少見的:“小祥子,哪得來的寶貝?難道是母後重賞你的?”
聽見自己身後這個瘟神小主的聲音,李祥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這位主子可是不好惹,平日裏躲她都避不及,趕緊跪下:“給公主請安!”一直不敢抬頭,鐲子瞬間塞進袖管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