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眾人一片嘩躁。“我來。”一個白衣篷發,留著絡腮胡須的人躍身上台。“在下雲台山入雲劍苗青。”
“原來是入雲劍,久仰,久仰。”提鑼的漢子笑臉抱腕兒施禮。“請出示寶物。”
苗青從背囊中取出一個玉環。“這是我們雲台山青雲門的掌門信物。”他邊說邊將玉環向四麵示於眾人。
那玉環果然是好東西。溫潤、光澤、白如凝脂,價值不菲。邢勝的小眼光芒一閃,露出一絲貪婪。“那尊駕的意思是……”說完,他刀一橫,抱在當胸。
苗青回身,對著他微微一笑。“在下願以入雲劍領教閣下的神刀。”
“嘿嘿。”邢勝尖笑。“雜家若勝了尊駕,尊駕是不是要將掌門之位相讓呢?”
苗青看似謙恭。“那是當然。如果閣下技高一籌,苗某無話可說。如果苗某僥幸贏個一招半式……那閣下的神刀,可就是我入雲門的藏品了。”
提鑼的漢子適時退下。“二位請點到為止。”
“別人圍了場子,就有人急著下場獻肉。”二牛輕蔑的翻著白眼兒。
前麵的一個人聽到了他的話回過頭來。“在下小白魚錢勇。聽閣下的口氣似乎不把台上的二位放在眼裏。”
“沒有啊。”二牛否認。“他們兩個可都是大大的英雄。”
“兄台何必過謙呢。”小白魚油滑的翻著眼珠兒。“如不嫌棄,兄台報個名號,咱們交個朋友。”說完,他讓同桌的兄弟挪出坐位,請二牛入坐。
二牛吐了口氣,擺了擺譜,搖身落座。“那小弟就多謝兄台美意了。”小白魚隨後坐下。
蕭兒站在二牛的身後逐一打量了與他同桌的人。他們應該都是小白魚的同門。全生的短小黝黑精瘦。這種體態的人武功皆靈活機動,水裏的功夫比陸上的功夫好。
蕭兒想,他們來這裏一定不是來比鬥的,多半是觀探虛實。
那苗青好不利害。就在二牛與小白魚寥寥數語間已經把邢勝踢下高台。邢勝落地,無人來接。他疼的慘叫。“啊——”
“多謝邢英雄相讓。”苗青握著奪來的刀溫笑著。“苗某失手,讓英雄受傷。快。”他命門徒送傷藥給邢勝。“這是本門的療傷聖藥,還請邢英雄笑納。”
邢勝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惱怒的一巴掌把入雲門小弟子遞過來的藥拍在地上。‘啪’,藥瓶落地,跌的粉碎。
眾人哄笑。“哈哈……”“沒能耐就不要逞強。”
‘好冷酷。’雖然蕭兒認為邢勝不值得同情,但是看客的無情更讓人寒心。
二牛乘亂仰頭向上觀看。樓上有許多武功不弱的高手,卻沒有一個是頂尖的高手。他不由得心中疑惑,卻不敢掉以輕心。
俗話說的好,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真真的高人往往最擅於隱藏痕跡。比如,蕭兒。蕭兒無名於江湖。他對她卻不得不服。他們一見麵,她就將他壓製的透不氣來。
她的武功如何,他不得而知。她的腦力確是極好,他已經領教的結結實實。她對付他這樣一個真正的高手絲毫不費歇灰之力,隻需轉轉腦筋,動動嘴皮兒。
二牛一麵與小白魚打著哈哈兒,一麵靜心繼續觀看台上的比武。
苗青又打落了一個人。“多謝閣下承讓。”他打了人,仍然笑容可掬、謙恭有禮。
二牛冷笑。‘哼。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他回過頭看蕭兒。蕭兒不見了。
二牛驚跳起來,著急的向四下裏環顧。“這丫頭不說一聲兒,到哪裏去了?”
“白兄,你找什麼?”小白魚錢勇見二牛尋人,起身詢問。
“噢。”二牛道。“我在找隨我一起來的兄弟。”
“就是那個穿藍衫的?”錢勇問道。
二牛點點頭。“是。”說完,他欲離席去找。
錢勇拉住了他。“白兄不必著急。剛才,我看他向那廂去了。那裏是茅廁。他去那裏想必是內急。”
二牛仍不放心。“她也應該吱一聲兒。”說著,他邁步向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前麵人多,他前進不順。“請讓一讓。”
眾人都在伸著脖子看台上的比武,哪裏有人理他。
二牛著急,伸手想分開阻擋的人繼續向前。
“二牛。”他的耳邊傳來蕭兒的聲音。
二牛回頭,看見蕭兒正在他的身後。“你跑到哪裏去了?”他擔憂的怪她。
蕭兒抿唇一笑。“隨便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