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飯,蕭兒說要出門逛逛。
“好啊。”二牛雙手讚成。
悶了兩日了,他早已憋得難受。
哎呀——柳長風不在,他與蕭兒又能單獨在一起了。他的心裏莫名的快樂。
蕭兒回房換了衣裳。新訂的那套青色重紗的衣裙襯著蕭兒的容貌翩然如仙,引人駐目。
“那我……我也穿新衣服吧。”二牛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書生衣袍,覺得配不上。
二牛新做的那套衣裳是一套江湖人穿的衣袍。白底兒繡花。花色簡潔。一條不寬不窄的掐絲腰帶束的二牛身姿挺拔。
‘就應該是這樣的。’二牛對自己在鏡子裏的影像頗為滿意。
他出了門,看見蕭兒帶了麵紗。“咦——你幹嘛遮住自己的臉呀?”
蕭兒不答,直接向外麵走。
二牛吃憋,心裏有些難受。可是,他不願去追問,怕問了會惹得蕭兒不高興,白白的浪費了一天的好時光。
他們出了鏢局的大門,蕭兒雇了一輛馬車。二人坐車先去京城裏最大的錢莊,將得的那塊兒彩金換了三千兩銀子的銀票。
“你為啥一定要一百兩一張的?”二牛數著銀票的張數,感到麻煩。
“用的方便些。”蕭兒自己收了二十張,將十張交給二牛。“這些你拿吧。”
“給我?”二牛疑惑。他仍收了。“也好。”
離開錢莊,他們直奔東城的福源大街。在街東口兒,蕭兒命馬車轉進左側的豐華路。
豐華路上有一家酒樓。規模不大,裝飾豪華,是京城裏名商巨賈彙聚的地方。
“對不起二位客官,小店今天讓南宮家包了席。二位要吃飯,請上別家好嗎?”酒樓掌櫃的親自解釋。
蕭兒不肯走。“我在這裏約了人商談要事。今天隻能在這裏吃飯。”
“這個……”掌櫃的麵露難色。“姑娘想必知道南宮家的名號。我們店小,得罪不起。還請姑娘開恩,換家酒樓吃飯。”說完,掌櫃的深躬施禮,誠意懇求。
蕭兒竟不通情答禮。“南宮家又怎樣?他們要用,別人就用不得了?”
“是啊。我們今天偏要在這裏吃飯。”二牛揣測著蕭兒的心意。他忽然覺得蕭兒非要在這家酒樓吃飯,是故意衝著這個南宮家來的。
南宮世家,雄踞江南,富甲一方。他們在武林中的勢力也不可小覷。每一次武林會盟,南宮家都會與天山派、昆侖門列席會盟,協調武林諸事。
說是旁觀者,實際上南宮家在武林中擁護者眾多,說話是有相當分量的。
“這……”掌櫃的為難、焦急。“姑娘,少俠,你們這不是為難小老兒嗎?小老兒求求你們了,請換家酒樓吧。”說著,他連連作輯。
蕭兒仍然不肯鬆口。二牛在一旁幫腔。
“要不……這樣。”掌櫃的心裏明白。眼前的這兩位與南宮世家一樣是不好得罪的。“二位換個時間來,小店免費送二位一桌上好的酒席如何?”
蕭兒轉了個身,裝作沒有聽見掌櫃的話。
“姑娘。你就可憐可憐小店一眾人等。這南宮世家真是得罪不起呀。”掌櫃的苦苦哀求。
二牛有些於心不忍了。他看蕭兒的臉色,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掌櫃的,我們確有要事。今天必須在這裏吃飯。”
他們雙方正在糾纏。酒樓台階下,來了一隊車馬。裝飾華麗的馬車上下來三個容貌美麗的姑娘。她們皆衣著華美,儀容端莊。
“南宮家的大小姐來了。”掌櫃的認出南宮錦繡,心中惶恐。“二位還是快些請吧。”他催促蕭兒與二牛離開。
“那又怎樣?”二牛驕傲起來。他最受不得這類狗眼看人低的境況。“憑他是誰,能擋小爺吃飯?”說著,他雙手抱肩,預備堅決不讓。
掌櫃的無奈,隻能小跑兒著下了台階來接南宮錦繡。“大小姐來了。”
南宮錦繡傲慢的瞟了蕭兒與二牛一眼。“客人馬上就要到了。快些讓閑雜人等離開。”
掌櫃的述苦。“小老兒已經苦勸多時。他們就是不肯哪。”
南宮錦繡一臉的不屑。“去。打發他們走。”
一名家丁走過來。“這間酒樓今天中午被我家主人包了。二位若想用餐,請去別處吧。”說話時,家丁的臉上並無半點謙恭之意。
“狗仗人勢。”二牛小聲兒的嘀咕了一句。
蕭兒不理睬,也不讓。她將臉轉向了另一邊。
那個家丁見狀。“喂——你聽見沒有?速速離開。”
蕭兒隻是不理。
那家丁又喝了兩遍。蕭兒與二牛就是不肯動。他沒有辦法,隻好回來請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