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白落羽得空兒悄悄的來到洛雲杉的房前。
他想上前敲門。腳邁上了門前的台階兒又猶豫了。
屋內的燈亮著。洛雲杉應該還沒有睡……
一個門裏,一個門外,他們之間隔著的不止是一扇門。
白落羽不舍的回望了一眼燈火明亮的窗口,轉身邁步走出了院門。
幾道黑影從樹叢竄出,敏捷的跳上了屋脊。他們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就到了洛雲杉住所的房頂。一個黑影輕輕的掀開了一片瓦,然後貼上去向屋內望。
燈亮著,屋裏的一切清清楚楚。洛雲杉不在屋裏。
那黑影一驚,用手勢示意同伴。幾人都很驚訝。領頭的黑影命令撤退。
“你看清楚了,屋裏的確沒人?”他們的主人聽到報告也很疑惑。
其它兩路刺殺柳長風和程墨軒的人也回來了。他們同樣說柳長風和程墨軒也不在屋裏。
這真是太奇怪了。“去查。他們怎麼也跑不出雪楓去。”神秘人厲聲道。
刺客們領命散去,各自追查。
洛雲杉他們警覺,回房後就依計脫離出來,到雪楓山莊外的山洞裏休息。
“小師叔,你說他們撲了個空,會不會氣的吹胡子瞪眼?”程墨軒躺在山洞的幹草堆上想像著神秘人計劃沒有得逞後的樣子。
洛雲杉正在聚精會神的想事情,沒有聽到他的話。“小師叔。小師叔——”程墨軒沒有聽到回音翻身坐起來。他看見洛雲杉在發呆。“你到底聽沒聽見呀?”
洛雲杉想的專注,仍然沒有聽見。
柳長風衝程墨軒擺手,不讓他打攪洛雲杉的思緒。
程墨軒有些失落,嘟著嘴重新躺回草堆。
天亮了。白楓差人送來熱水。“洛掌門。洛掌門。”
洛雲杉在屋內答應一聲。“來了。”腳步聲後,她打開房門。
來人頗感驚訝。“洛掌門,洗臉的熱水。”
洛雲杉讓路。“多謝。”來人將熱水送到屋內。
洗漱已畢。用過早飯。洛雲杉帶著柳長風和程墨軒向白鏡辭行。“多謝白盟主款待。”
白鏡也不留客。“洛掌門一路好走。”
白楓殷勤的送了出來。“洛掌門,船已備好。一路順風。”
“多謝白先生相送。”洛雲杉款款還禮。
這艘船不是雪楓山莊平常擺渡的那幾艘船,而是一艘停在埠頭上拉貨的小船。船上擺了幾條板凳,隻有一個船夫搖櫓。
洛雲杉和柳長風交換了一個眼色。程墨軒本來想報怨雪楓山莊怠慢了洛雲杉。他見洛雲杉和柳長風都不說話,便也緘口不言。
三人上了船,船夫平穩的將船駛離了埠頭。
兩岸春色怡人。碧水映青山。水霧綿綿。風吹四溢。重綠淺碧仿佛會動一般的流淌。
程墨軒緊靠著洛雲杉坐在她的背麵。他的雙眼一直盯著船夫。
船夫搖著櫓,樂嗬唱著號子。
船要出山,行在兩山的夾壁。這裏水淺。水裏隱藏著暗礁。
“小心嘍。”船夫喊了一聲,將手裏的櫓鬆了,拿起掛在船舷的篙子來撐。
船緩緩的向前。洛雲杉突然拋出一條白練纏住了近船一側的樹枝。她的一隻手拉住白練,另一隻手抓住程墨軒的手臂。“起。”
柳長風也聞聲躍起。船瞬間就翻了。船夫落入水中,一劃就不見了。
洛雲杉拉著程墨軒攀上岩壁的上的樹,一點一點的往上爬。柳長風也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向上攀援。
對岸的山岩上,埋伏的弓箭手數箭齊發一起向她們射箭。三人舞動兵器阻擋。
箭落如雨,行進艱難。洛雲杉收了兵器,徒手接住一些箭,用白練組了個簡易的弓一發把接的箭射了出去。
對岸的人躲閃不及,射倒了幾個。洛雲杉接著再來,又射倒了幾個。
柳長風乘勢快速的上到山腰。那裏有個淺凹的岩洞。“來。墨軒快上來。”他先拉程墨軒。
程墨軒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洛雲杉。“小師叔她……”
“你先上來。”柳長風將繩索甩給他。“快。”
程墨軒無奈,隻好抓著繩索上去。“快救小師叔。”
洛雲杉見柳長風和程墨軒已暫時安全,便順著山勢將身體來回擺動,趁敵人攻擊的間隙快速上升迅速攀到岩洞那裏。“快進去。”
對岸的敵人見射不著洛雲杉她們便撤了。
柳長風道。“快。咱們得快點兒離開這裏。”
洛雲杉已經整理好繩索,將一頭栓在程墨軒的腰裏。“小師叔,我自己可以的。”
“不要逞強。”洛雲杉瞅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