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靈故意坐到離貝蔓莎最遠的位置,她實在沒有那麼大的度量,可以原諒她,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受那些苦,也不會吃那些驚,唐少就不會去那個地方,現在也不會下落不明,自己的哥哥也不會出車禍,一切的一切,雖然不是她所為,可是因為她引發的事情,太多,又太嚴重,以至於讓陸曉靈沒有辦法接受。
幾人原先都隻是喝著自己的酒,慢慢的才開始了今天的話題。
“唐少,真的一點下落也沒有?”陸煜城開口詢問,轉向易雲寒,冰冷的語氣中眼神卻是擔憂,問出的話,卻不知怎的,像凝固成了冰,固在了血液裏,讓氣血都沒有辦法再流動,隻想到季炎彬,他就頭痛欲裂。
“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易雲寒隻是盯著酒杯,眼裏平靜如波瀾,隻是想到易水仙,背後的寒毛又一次的豎起,幾人當時都是親眼看到她咽了氣的,現在就這樣憑空出現,是不是有點太詭異,易雲寒不得不,倒抽一口涼氣。
“說來聽聽。”陸煜城又一欽而盡,順著喉嚨,流進胃裏,卻不知就這樣跑進了心裏,突然感覺蒙了一層紗,心裏一團一團的迷霧,越升越高,腦子卻異常的清醒,這種時候,是不是要恨自己的酒量太好?連借酒發瘋的借口都沒有了,自嘲的笑了,眼角卻有零星在閃著光,在這嘈雜的,群魔亂舞中,陸煜城也漸漸跌入深淵。
“今天來了消息,困著唐少的別墅大亂,周瑾瑜突然出了別墅,一改之前,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情況,貌似導火索就是---這個女人的失蹤。”易雲寒雲淡風輕的說著,手卻隱隱的在顫抖,不知是因為什麼,陸煜城接過易雲寒手裏的照片。
照片之人,齊碎的短發,順貼的附在尖細的臉龐上,大大的眼睛下卻是高挺的鼻子,過於白皙的臉色中,有著一些病態,冰冷的眼神中隻有淡漠,似乎一切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俊逸的臉上卻是過早的成熟,曆經滄桑般的沉重,陸煜城深深的打量了照片上的人,季炎彬也有著這一雙大大的眼睛,隻可惜,現在,卻像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陸煜城看完,也是沒有什麼頭緒,隨手把照片放在手邊,繼續喝了一杯酒。
貝蔓莎看見了陸煜城手邊的照片,抽出來看了起來,隻是好一會,貝蔓莎的眉頭都是緊鎖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認識嗎?”陸煜城看到貝蔓莎的反應,淡淡的問道。
“不認識,隻是…”貝蔓莎緊鎖的眉中,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這個人她在屏幕上也見過,和易雲寒給自己的照片上的人,之前在房間裏說著什麼,兩人關係看起來,似乎不太好,但是又都罩著濃濃的憂傷。
“隻是什麼?”陸煜城沒有看貝蔓莎的表情,隻是問著他好奇的問題,眼睛依舊盯著前方空洞的發呆。
“易雲寒,你先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貝蔓莎說著,從包裏取出今天易雲寒給她的照片,照片上,易水仙的笑臉,甜美又天真,但是易雲寒看著還是出了一層的冷汗。
陸煜城也看到了照片,皺了皺眉頭,看向易雲寒。
“她還活著。”隻是淡淡的幾個字,陸煜城卻是像如當頭棒喝,也是一陣的驚訝,緊鎖的瞳孔和呆滯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易雲寒隻是搖著頭,知道陸煜城的反應會和自己差不多。
“看來,水木一早就有安排。”陸煜城的驚訝沒有維持三秒鍾,就又換上了一副冷漠的神情,不難猜,當時這件事情,是交給水木去辦的,如今她安好,隻能是他的‘功勞’。
“那女人是唐少的第一個女人,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一個。”易雲寒簡短的概括了易水仙的形象,隻是兩個女孩的臉上,同時出現了精彩的表情,不同的是,一個是驚訝後的不悅,一個是不悅中的了然。
貝蔓莎對這個易水仙也不是那麼陌生,當時去見周瑾瑜的時候,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就是易水仙,而另一個,則是後來監視她的。
“易雲寒你想想,這個女人當時去這個短發女人的房間,兩人說著什麼,表情也很激動,而這個長發的,貌似跟這個短發的,有著什麼感情的牽扯似的,所以,先得把這個短發女人的身份,查一查。”貝蔓莎擰著眉頭說道,越看這個短發女人,越覺得心裏不對勁,這雙眼睛,真是似曾相識。
陸煜城沒有說什麼,用手機對著照片拍了張照,然後打了個電話吩咐了一下,把手機扔在桌子上,沒有再說什麼,又喝著酒,他今晚的整個過程,都是喝酒,喝酒,然後喝酒。
易雲寒想了想兩人當時的場景,確實也奇怪,易水仙看著這個人的表情,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說漠然吧,又不像,說喜歡吧,也似乎不是,總之越想越覺得奇怪,陸曉靈看著那張照片,心裏突突的跳了許久,隻是為什麼那麼敏感,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陸煜城的電話,不一會就響了起來。
“怎麼樣?”陸煜城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