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通老寶子電話的時候,老寶子應該還沒起床,懶懶洋洋的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他出麵。我沒有理會他,開門見山的說道:“告訴夏大山的一聲,準備開始走貨吧,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聽到我的話,老寶子也精神了起來,問:“賀老七那個傻逼你搞定了?”
“沒有。”我坦然的回答道:“就是沒有,所以才需要讓夏大山做點什麼,讓賀老七動起來,這樣讓能讓賀老七上鉤。”
老寶子笑了起來,說:“賀老七可不是傻子,你別忘了,他可是能把夏大山都能被逼急了的人。”然後他繼續提醒著我,“現在咱們有很多事都掐在他們手裏,沒準咱們今天走貨了,明天賀老七就能帶來人掃咱們的場子。夏大山跟咱們是兩路人,他是毒販子,咱們是黑社會。他身邊的“鬼”,少不了!”
老寶子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他似乎對我現在的行動很不滿意。或許他一直認為我是一個喜歡掌控全局的人,步步為營才是我的風格。而我現在的表現,顯得有些太急功好利了。
急功好利,或者說急脾氣的人是張三瘋才對。雖然有個詞叫欲速則不達,但是這個詞在張三瘋身上並不適用,他的運氣太好了而且自身也很強大,所以他現在還活著,不是僥幸,是實力。
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但是我感覺運氣其實才是最重要的,運氣就是天意。與一個運氣好的人鬥,就像是在跟老天爺鬥一樣,妥妥的挨收拾。雖然我一直堅信我的運氣很好,得到了老天爺的垂青。但我依舊不敢像張三瘋那樣肆意妄為,因為我相信,運氣是可以用光的。
老寶子又叫喚了幾聲,我才反應過來。老寶子似乎知道我發愣了,很關係的問道:“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總他媽的發愣,跟傻逼一樣!”
我沒有理會老寶子的挖苦,收回了自己的思路,我明白老寶子所說的“鬼”是什麼意思,鬼,內鬼。
我思考了一下,說:“賀老七確實不一般,是個難纏的人。”老寶子在那邊讚同的,嗯了一聲。我繼續說道:“賀老七的目的是要將咱們一網打盡。所以,如果他發現咱們動了的話,他肯定會靜觀其變,不去打草驚蛇。就是因為他好不對付,所以他一定會選擇放長線,釣大魚,這樣他才有機會一窩端掉咱們。所以現在讓夏大山走貨,就是讓賀老七明白,夏大山已經開始把手伸進東城區了。”
老寶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想做局,引賀老七入局。“走貨容易,夏大山那邊現成的貨道。到了咱們這,阿杖負責。但是出貨怎麼出?”老寶子問道:“畢竟這個咱們不專業,我之前想了一下,如果還像之前那麼散貨,散出去的人的太多,不好控製,而且成本低、風險大……怎麼賣這東西,你有什麼想法?”
我理順了一下思路,說:“有,不過這個想法需要夏大山配合。”
“什麼意思,讓他配合什麼?”老寶子來了興趣。
“第一是客源,讓夏大山把江北區的客源分散到這邊一些。之後,是女人。”我想了想,繼續說道:“讓夏大山把他的場子裏那些散過貨的女人都集中起來,讓她們進咱們的場子,先不要太多,這樣不容易引起條子的注意。這些出來玩的男人,為什麼來咱們這玩?女人,歸根到底,隻要咱們控製好這些女人,才能牢牢控製住市場。”
“你想讓夏大山出貨又出人?”老寶子樂了,說:“夏大山能幹嗎?”
“沒問題,他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市場。而咱們這邊一直沒有正規的市場,還屬於沒開拓的,為了利益,夏大山會答應。而且咱們不是讓他讓出場子裏的全部女人,隻是找幾個比較出色的,來帶人。”我跟老寶子分析著。
“你的意思是……雞頭吧。”老寶子越來越感興趣,無本的買賣才是他的最愛。“既然你已經想好了,就這麼幹吧。打算先從那入手。”
“何子敬,何大頭那邊的場子裏有幾個很熱的酒吧。我看好一個,叫暮色的,散貨應該會很快。”我冷靜的說著:“還有我們的場子,夜色舞廳。”
老寶子嘿嘿地笑了起來,笑的很冷。“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打算拉攏何大頭,才給他這麼一個發財的機會。”然後老寶子接著說道:“我現在身邊沒有人,你想什麼說什麼。”
我也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道:“老寶子,你想多了吧。就算我想拉攏何大頭,有個人也不答應。”
“三瘋子?”老寶子也樂了,氣氛緩和了不少。
“三兒,不是傻子。而且你認為何大頭出賣了我們,他能不去報仇嗎?如果他動手,我怕把事情鬧。所以,這事還的我來。”
“嗯,好。你既然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現在金山的底子太淺,今後能不能一手遮天,就看現在能不能邁過這坎了。”然後老寶子很難得的壓低了聲音,說:“記住了,做,必須做。但是要做的幹淨利索。”
“嗯,我知道了。”我答應了老寶子,然後掛了電話。老寶子做的意思,我明白了,他要我幹淨利索地做了何子敬。
我看了一眼門外的小弟,叫道:“幫我把大威叫來。”過了一會,大威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看著我說道:“趙哥,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