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在我們扯皮時,那邊的石螈洞蜥又低低叫了一聲,很像是蛙鳴,又像是打飽嗝。
一聲長而滲透力強的低吟從其鼻孔中發出,以特殊的頻率在震動,直入腦中。石螈洞蜥的身體從地上強行撐起來,肚皮上鬆垮的肌肉一陣收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
細長的身體在鼓起,就像一團吸水膨脹起來的幹饅頭。
“哎喲,臥槽他大爺!”老妖把手裏的槍扔了就跑。
這東西很明顯的是變強了。體型在不斷變大,和之前看到的那頭差不多。我知道這東西生命力頑強,可是也想不到它能變化得那麼快啊!
“吼!”
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我看到了它嘴裏粉色的舌頭和鋒利的尖牙,剛才還在學青蛙叫,怎麼一會兒過後就成了猛獸?跟鏡頭快放一樣讓我一點防備都沒有。
黑毛鬼佬很快就被這頭石螈洞蜥給消化吸收了,它在牆壁上添了一口。現在我才注意到,黑色的牆上,有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凝結。在石螈洞蜥添了一口水珠後,它身上的鱗片張開,和鳥的羽毛差不多蓬鬆起來,有粘液在鱗片之間拉成一道道透明絲線。
悶漢不可思議的說:“不會吧,這樣都行?”
“什麼玩意兒?”我問了一句後轉身就跑,開玩笑,這會兒不跑等會兒就來不及跑了。
看我率先跑路,悶漢和老妖也趕緊跟上,一邊追一邊在後麵誇我祖宗十八代,有我這麼個腿腳跑路利索的後代。
才跑出同樣糧倉的墓道,闖進主墓道,就聽見黑暗的盡頭有爪子拍打在地麵上的聲音。啪啪的直響,若是人的手在地上打出這聲響,非得痛死。
肯定是剛才那頭石螈洞蜥從嘴裏發出的具有滲透力的聲音傳了出去,這些動物能夠聽到人類聽不到的聲音,聞到人類不能分辨的氣味,作為信號。
“完了完了,出去的路被堵住了。”悶漢著急得原地直跳,問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除了跑路就是死磕。但是很明顯的,死磕我們是搞不贏它們的,隻有暫時避其鋒芒,找準機會,一舉逃脫!
“往錢庫跑。”老妖立刻決定,“進去了把石門關上。”
“救我,救我!”洋醫生忍痛爬起來靠在牆上,看我們完全忽視了他,著急到大喊。
這個狗日的,還好意思喊救命,剛才要不是我反應靈活,現在已經成了那頭石螈洞蜥的盤中餐了。
我心裏氣憤,悶漢已經跑過去,雙手從洋醫生腋下抄過,拖著他倒退而走。
“吼!”
石螈洞蜥行動很快,一看我們要跑的方向,從牆壁上身體扭曲幾下就從我們身邊快速爬了過去。在相對他身體而言不大的墓道中轉身,尾巴差點橫掃過來。
完了,去錢庫的墓道被堵住了,主墓道也有一頭,剩下的退路就隻有糧倉和主墓室了。
這東西離我實在是太近,原本就數我跑得最快,被石螈洞蜥堵住去路後,反而讓我成了最危險的人。
“活該!”老妖在我身後幸災樂禍的喊了一聲,卻沒有立刻退走,一把工兵鏟從我身邊支過去,上麵還掛了一串土炮,引線在嗤嗤冒出火星。
“你大爺的!”我看得臉都綠了,你說把土炮的引線燃燒的速度做的快一點又能怎樣?
“他娘的!”最後連老妖自己都不耐煩了。
一指長的引線燒了五六秒,真是嚇死人了,五六秒時間看起來很短,要是在前麵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是血盆大口,將要吃人,這等待是何等的煎熬。
大拇指粗細的土炮轟的爆炸第一個,我站得最近,爆炸開的泥土都打在我的臉上。火焰爆炸產生的熱量和光跟突兀,一股硫磺的氣味鑽入鼻孔。
“趕緊走!”我大吼一聲,恨不得轉身就把這三個擋在我身前的人推開。
這次點燃的土炮威力很小,勝在響聲驚人,傳到耳朵裏跟打雷似得。那頭石螈洞蜥被嚇得退走一段距離,不敢立刻靠過來,墓道中都彌漫出一股帶硫磺味的白煙,濃濃化不開。
土炮數量有限隻能嚇得了一時,再說這個墓道中,長而直幾乎沒有拐彎,巨大聲響也把我們震得不輕,每一聲都像是在耳朵邊爆炸開,使我不得不捂住耳朵。
另一頭石螈洞蜥也趕來了,在快速奔跑衝刺,沒有一絲停留的意思,要撲起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