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常年習練一種怪異的忍術邪功,他鮮少與常人接觸,雖然與褚夙一樣冷漠,眼神中卻又滲透出一股尖刻狠戾的光,叫人不寒而栗。
他靜坐在褚夙左側,不飲酒,不吃菜,除了偶爾和褚夙說一兩句話,便不再搭理其他人。
皇位上的褚延有這樣三位神秘而出類拔萃的皇子,讓文武百官不得不敬畏。
皇子席位與妃子席位相對擺放。
珍妃,淑妃,德妃三位貴妃都是褚延身為褚國公時迎娶的,賢良淑德,典雅溫婉,在淩闕王朝被傳為佳話,她們也正是三個皇子的母親,雖然已年近四旬,卻仍光彩照人,豔美雍容。看氣韻,三皇子褚夙的母親德妃更勝一籌。
三妃靜默端坐,麵色慘淡落寞,不見歡顏。
自古帝王皆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公主寢宮內關押著天下第一美人苒凝前公主,皇後之位從缺也像是單獨為她留的。
此次國宴,褚延命臣子們攜帶家眷參加,敬酒時又親自到那邊溜了一圈,尋覓佳人的用意再明顯不過。
看著坐下歡舞的舞伶,褚夙已然有些厭倦,向對麵的三位貴妃行禮之後,轉頭吩咐身後的護將,“何印,擺駕公主宮!”
褚雲見他要走,忙端著酒杯微笑迎過來,“夙,父皇正在興頭上,你這一走,不是惹他不高興麼?”
“他已經坐上皇位,還有什麼不高興?”褚夙說完,頭也不回的撤身從側殿離開。
褚雲迅速招呼褚希一並跟出去。
回廊上,哥倆一前一後,將褚夙與何印圍堵在中間。
褚夙眸光一凜,“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進入皇宮,兄弟之情也變質了?
堵在前麵的褚希幽冷開口,“夙,苒凝已非公主,又被父皇幽禁,你也看到了,三位母妃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她是死是活都是個難題,你何必再去折磨她?”
褚雲也插話,“夙,紋素已經不屬於你,她早就把你忘了。苒凝也是從苦中熬過來的,以她的倔脾氣,就算你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苒烈、紋素及前皇後的下落。”
褚夙隻丟出五個字,“別逼我出手!”
“不如這樣,我們兄弟三個一起去瞧瞧苒凝!”褚雲忙將武功絕頂的何印推開,隨手搭上褚夙的肩,“何印,你就不必跟著了,回大殿上喝酒吧!”
何印像是被褚夙浸染過,冷的像塊石頭,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得到褚夙點頭應允,才道了聲遵命退下去。
吱呀……寢殿的門被推開,雪兒警覺的叫了一聲。
冷絲絲驚醒過來,忙坐起身,卻在不經意間扯痛腰間的傷口,忍不住皺緊眉頭,冷汗也冒了出來。
她緩過勁兒,卻終是拗不過傷口的痛楚,隻能再躺回來,側首打量著三個帥哥,卻忍不住失笑暗歎。
一個白衣笑麵狐狸,一個黑衣白麵吸血鬼,還有一個紅衣冷麵惡魔,這傳說中的三位神秘殿下果真美若天仙,妖氣橫秋!
“姑奶奶剛還在夢裏祈禱上天賜個帥哥來伺候,沒想到,一來就是三個!看來,我真是豔福不淺呐!”說著,她咬住牙根,瞥了眼褚夙,“三殿下,不會又是來和我進行掌摑大賽的吧?”
掌摑大賽?褚雲和褚希不解的看向褚夙。
“不說出紋素的下落,難保你不會再吃些苦頭!”褚夙冷哼。
三兄弟走到床邊,不約而同,視線均落在床下沾滿膿血的布條上。
見她這樣,褚夙也不忍再對她動手為難。
褚雲最先走到床邊,關切的問,“凝,怎麼有流了這麼多血?父皇不是已經命人來給你醫治過了嗎?”
“大王子是說的齊嬤嬤?如果往我的傷口上撒毒粉也叫做醫治的話,我真是不敢笑納!”
“齊嬤嬤?”褚雲聽得疑惑,忍不住問兩個弟弟,“齊嬤嬤不是被指派了去執掌尚宮局嗎?怎麼會到了公主寢宮來?”見兩個弟弟靜默不語,他沉下聲音,“凝,你可不要誣賴齊嬤嬤!”
誣賴?凝也是他叫的嗎?
她伸腳一踹,將褚雲踢下床,“姑奶奶的鳳床尊貴的很,別給我弄髒了!”
嗖……
冷絲絲敏銳聽到,有一股真氣從黑衣白麵吸血鬼手中飛過來,正擊中脖頸,想要開口質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用眼神將他淩遲。
直覺告訴她,齊嬤嬤與這家夥定然有些關係。
“隻是封了你的啞穴,重傷在身,你還是不要再亂嚷亂動。”褚希聲音沙啞低沉,說著,他黑影一閃,已將褚雲扶起來,“凝,大哥也是關心你,畢竟,你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也知道,我們不是絕情絕義之人。三弟對紋素癡心一片,隻要你告訴他紋素的下落,我們便會放過苒烈與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