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石柯見是石貝回來了,立刻迎上去問:“二哥,那個林榮答應了嗎?”石珍和劉氏也迎來過來。
石貝邊撣去身上的雪花,邊點頭:“他入夥了,不但幫我們守北門,還答應其它城門官來求援時將他們全部扣留。但他有個條件。”
石珍說:“盡管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石貝說:“他要在立功之後封侯拜將。”石珍不由得笑了笑:“這有何難,事成之後我們就是裂土封王了,對功臣封侯拜將理是所應當的啊。”石貝看看石珍,說:“大哥啊,現在天下大亂,人人的想著做皇帝,爾虞我詐征戰不休時遲早的,隻想著裂土封王的人是活不過三年的,隻有心懷天下的英雄才能笑傲群雄,隻有奸雄才能生存下去,並且一統河山。我們隻想著東郡一塊地方,遲早是要被人打敗的。”
劉氏也勸:“二弟說的對,我讀書不多,但也知道在亂世中弱國被欺淩羞辱,隻有大國、強國,隻有胸懷天下的君王才能匡扶天下。夫君啊,不走這條路我們就忍了吧,既然走了這條路,就不能停,成敗榮辱隻在一念之間啊。”
石珍沉默片刻,點點頭,誠懇的說:“你們說的都對,我不能隻想著蠅頭小利,我要做就做最大的一路諸侯!”
石貝說:“論實力,我們不如占據南方擁兵四十萬的李從,論威望我們不如三代名將的梁浩,和曆代名臣的郭布,但是隻要我們策略得當,有人輔佐,一樣成就大業。我們起兵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釋放四個囚犯。”
“為什麼?”石柯問。石貝說:“因為犯人不是別人,是平北將軍雷長、平西將軍包銅、禦史丘狩、侍中李增,以及他們的家眷。這四個人可都是我在西京時結識的,他們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當初他們也得罪了劉當,他們在東郡營城了,我們的戰將隻有這幾個人,是不夠的,治國的人才更是隻有我一個,他們正是我們此刻最需要的人啊。隻要救了他們,就有機會將他們收入帳下。到時候我們文臣武將齊聚,定能幹成大事的。”
石珍立刻同意:“用人才是最重要的,就全交給你了。”
“可是他們因為上奏勸諫,抗旨不肯出征,被劉當陷害,他們名義上是充軍到東郡,可實際上馬上就要被秘密處死了,所以我們要馬上行動才行,不然就來不及了!”石貝斬釘截鐵的說。
石珍點頭:“言之有理。”
這雷長高大魁梧,英姿颯爽,一縷長髯,威武的同時不失氣度;包銅虎背熊腰,一把胡子,孔武有力;丘狩忠厚長者,李增文質彬彬。他們曾經都是盛名一時的人物,可此時卻是階下囚,目的地東郡雖是富饒之地,可充軍的勞城營是個凶險的地方。負責押解的校尉一邊喝著酒,一邊哼著不入流的小調。
校尉說:“將軍怎樣,大官又怎樣?隻要得罪了劉大人,就是死路一條。楊征是先帝的托孤大臣,現在卻是有名無實;石貝那麼得皇上的器重,罵了皇上,皇上本不打算貶謫他,可大人幾句話,馬上就滾蛋;那個小縣令,慷慨陳詞,上書直言,可卻橫死在家中。和大人作對的,就是個死!”
雷長隱隱發怒,默不作聲;包銅咬牙切齒,青筋爆出;丘狩仰天長歎,懊悔不已;李增閉上雙眼,垂頭喪氣。除了這四個人之外,還有他們的家眷,全都是灰頭土臉,很落魄。
石珍穿著官服,拎著酒肉走進大牢。幾個獄卒看石珍來了,滿臉媚笑的迎上來,“石老弟啊,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石珍說:“還不是因為沒有正經事做,除了那幾個以外,也就是你們幾位有話談得來。”
幾個獄卒將石珍帶來的酒肉接過去,迫不及待的倒上美酒,先品嚐起來。石珍趁這個機會將一張字條丟在了雷長的麵前。然後就去和他們把酒言歡了。
陪他們鬧了半夜之後,石珍才疲憊的走了。等那幾個獄卒也睡著之後,李增小聲問:“雷兄,那個小官兒給力你什麼,不是紙條吧。”
雷長拿出來打開一看,寫著:權且忍過幾個月,待東郡易主,再來相救。“他要謀反,還要救我們。”李增不屑的笑著:“他?”
包銅更是嗤之以鼻,“跳梁小醜。”
丘狩轉頭望著氣窗外的夜空,“但願他真能成就大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