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柏縣,李難怕觸怒李從,對柏縣三天圍困,兩日縱容,甚至目睹徹軍糧車出入而不管。沈單也就鬆了一口氣,不僅城池不易失守,還能牽製他們幾萬大軍。
不僅是郭布,關休也對李從的種種做法十分不解,對其人更是鄙夷到了極致,但是不敢表現出來。暗地裏,李伯升和肖韋二人也在暗中集結力量,企圖幫助郭布擺脫關休的監視,重新掌權。整個聯軍,人人心懷鬼胎,彼此牽扯,互相掣肘,已經打成了一場爛仗。
一場事關王朝生死興衰的大戰,成了李從一個人玩弄的把戲。
巨鼎六年三月二十五,李從滿臉愁容的在大帳裏無所事事的翻弄文書,一隊士兵將一個小孩子押進來,李從問:“這是誰?”
“回稟陛下,是石珍的長子,石嶄。不知什麼緣由,他帶著幾個隨從來到兩軍陣前,被我軍發現。他的隨從為了護他都被殺死,特將其帶來,請陛下發落。”
李從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瓷娃娃般的小男孩,“你真是石珍的長子,那個石猴子的兒子。”
石嶄怒目而視,“不許你詆毀我父王。我是因為擔心父王而來,否則憑你還找不到我哩。”
李從也瞪圓了眼睛,“你不怕我殺了你?”
石嶄愣愣,然後說:“你若殺了我,不僅我父王不會放過你,就連我的兩個叔叔也會來尋仇的。你若真有膽量,就殺我試試看。”
李從哈哈大笑。“好一個石嶄,我就成全你。來人啊,將他綁在木樁上,送到兩軍陣前。朕就不信,他石珍是鐵石心腸,不怕他不就範。”
一幫人正在將石嶄困在木樁上,袁玄突然趕到,勸諫道:“陛下,你這是在做什麼?”李從就告訴了袁玄,袁玄氣的笑了,“陛下啊,你是堂堂帝王,何必與這黃口小兒一般見識。再說,我們真的害這孩子,隻會給他們以複仇的口實,現在兩軍僵持不下,宜緩不宜急。不如好生待這孩子,石嶄和石貝心中記掛這孩子安危,自然就範。如果殺了他,或是以他的安危要挾石珍,隻會逼得石珍孤注一擲啊。”
李從哈哈一笑,“婦人之仁。別說我不殺他,就是真的殺了他,也與你無關。退下!”
袁玄氣的渾身發抖,隻好謝恩告退。大步跳出中軍大帳後袁玄自言自語的說:“匹夫之勇不足為謀!真是瞎了眼,怎麼選了他。如今是他自掘墳墓,與人無尤。接下來就要看石貝如何解圍了,他到這時也不出現,究竟有什麼圖謀。他再不出手,這死局可就無解了啊。”
話說話說澄郡之戰,兩軍相持,徹軍隻有招架之力,但是兩軍也無法攻克徹軍營壘。就在這徘徊不前之時,擔心父親安危,隻身來兩軍之前的小公子石嶄,意外被聯軍抓到,又被李從綁在木樁上,準備送到兩軍陣前,威逼石珍就範。袁玄苦苦勸諫,李從卻絲毫不聽。
石嶄被綁在木樁上,送到了將軍陣前,李從和薛觀,袁玄,郭布,關休帶著三千士兵在壁壘之前停住腳步,李從高聲喊道:“石珍你給朕滾出來,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在我的手裏,你若是不投降,朕就在兩軍陣前殺了他。”
石珍得知這個消息馬上到前沿去了,趴在壁壘上觀望,一拳打在石塊上,“這孩子,來這裏做什麼!”
林榮,祝光,潘企,花藝在石珍身邊,林榮說:“主公,公子在他們手裏,李從是要要挾主公,我們不能就範啊。”
石珍說:“這個我知道,如果我們不聽他的,他會殺了他,可是我們要是聽了他們的,這一仗我們就敗了。到時候我們所有將士的血就白白灑在這裏了。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置之不理,如果這樣李從投鼠忌器,以為有機會能要挾我們,就不會傷害嶄兒,否則就中了他的奸計了。隻要我們能拖到二弟來援救我們,局麵或許會有轉機。”
林榮等人領受軍令,傳令下去嚴禁任何人發出聲響,違令者軍法處置。於是任憑聯軍如何呼喊,徹軍都是不加理會。
足足喊了半個時辰,喊話的人已經口幹舌燥了。李從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幹脆帶著所有人回去了。
關休看著李從的背影,“就說了這招沒有用。”
回到大營裏,李從借酒澆愁。郭布默不作聲,關休自斟自飲,袁玄和薛觀憂心忡忡,所有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卻都沒有辦法擺脫僵局。
夜裏,袁玄實在睡不著,來到看押石嶄的帳篷,看著石嶄在草垛裏縮成一個團,瑟瑟發抖,袁玄心裏怦然一動。走上前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石嶄的身上,“可憐。”
第二天,李從又一次將石嶄擺在兩軍陣前,逼迫石珍就範。可是石珍還是置之不理。可是石珍卻無法平複怒火和擔憂,從早到晚咳個不停,甚至咳出黑色的血塊,吃不下睡不著。林榮等人勸也勸不得,全軍上下為之無奈。
眼看幾天下來也沒有什麼效果,李從一怒之下決定殺了石嶄,這天有將石嶄捆起來,擺在陣前,還擺上了許多的刑具,皮鞭烙鐵,釘板夾棍,鍘刀鋼鋸,揚言天黑之前再是不給答複,就要在兩軍陣前處死石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