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縣城後,王玳發布榜文安撫百姓,打開倉府,又拿出三成的軍糧賑濟窮苦百姓,隨後派人送信報捷。雇傭船隻,積極準備渡江攻取會陽。
臨時征用縣衙作為幕府,縣衙裏王瑁對王玳說:“大哥,我們的兵力不足,即使渡江也是拿不下會陽的。不如等一等如何?”
王玳說:“我已經派出探子和細作,去打探會陽的情況。你我都知道,三水郡地形狹窄,物產匱乏,但是兵家必爭之地。隻要會陽到手,三水郡剩餘的州縣沒有錢糧支用,與西瑒郡斷絕了水陸聯係,就隻能投降。不能打也得打。否則我們在臨江這樣小的縣城裏,早晚被西南軍趕出去。”
王瑁略加思索,“那就隻能是智取了。但願他們能帶回來利好的消息。不然可就難辦了。”
話說石貝與關休相約大戰,結果徹軍大勝,而西南軍中遲平與肖韋,也因為關休的命令不得不率領稀少的兵力與徹軍對抗,更因為關休的輕侮,而相繼反戈,投奔了徹軍。而關休也和喬端也率軍敗退百裏以外。
一早起來石貝就看見了莽莽蕩蕩的大霧,“六月下旬,霧氣就這麼大,說不定會有一場暴雨。”
也是一早出來的龍大奎一邊提褲子,一邊走過來,“侯爺也這麼早起來。下不下暴雨不要緊,關休那邊傷亡過半,怕是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石貝笑道:“你期望關休死了,那樣我們就可以不戰而勝了,是不是?寄希望於此,不如鞏固自己。去查看箭矢是否充足。”龍大奎隻好賠笑告辭了。
關休對著銅鏡看著自己,手邊的瓶瓶罐罐東倒西歪,喬端和孔仲令愁眉苦臉,關休說:“現在看來我們已經必敗無疑了,肖韋也就罷了,連遲平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都叛變了,我們還能有什麼機會得勝?”
喬端說:“現在求和,哪怕是乞和也可以啊。”
關休苦笑著,手指掠過鬢角,“戰場上打不下來的,在如何去談也是徒然。現在增兵也是一樣,不如做決死一戰。”
孔仲令慘笑,說:“主公,沒有用的,我們現在除了幾千精銳之外,全部都是傷病和新兵。勝算還不足三成。”
喬端說:“如果我們能設法頂住石貝的攻勢,隻要堅持幾個月,哪怕一個月也好,等到治軍前來救援,我們就有機會了。”
孔仲令說:“等他們?我們的兵力,財力,還有人心都喪失殆盡了,隻怕剛剛趕走了石貝,就要被李義侵奪城池。前門臥虎,後門群狼,還不如自盡來的爽快。”
帳外一聲大喊,“禍事了!”
一名傳令兵衝進來,跪在關休麵前,“禍事了!”關休說:“慢慢說,究竟是什麼事。”
傳令兵說:“三水郡,三水郡!徹軍的王玳和王瑁率軍攻克三水郡的臨江了,他們已經搜羅了船隻渡過南江,已經圍困了會陽,情勢萬分焦急。”
孔仲令愕然,喬端瞠目,喬端追問道:“三水郡?他們是飛過去的?我不記得有路可以從京南郡或是芰郡南下三水郡啊?”孔仲令說:“消息可靠嗎?”
“金大人也擔心是謠傳,已經派人去核實過了,可是會陽的確被徹軍圍困了。”
孔仲令說:“如果是這樣,三水郡被徹軍占據,即便治軍肯援助我們,也無法進入我西南。占據將越發不利。”
喬端卻另有言論,“不,這不是更好嗎?你剛剛還擔心前門有狼後門有虎,現在後門已經關上了,治軍自會攻打別處,而不會到我們這裏來,我們隻需專心對付石貝就好了,讓石貝首尾不能相顧,不是更好?”
關休竟然說:“對。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眼下隻要能守住西瑒郡,便是大勝利。日後在逐步收複失地。而且我們不僅要增兵,還要偷襲西極道。”
喬端煞有介事的叫好,“不失為妙計。縱然不能成功,也能分散石貝的兵力,或許還能一舉得手,扭轉乾坤。”
孔仲令心說:無藥可救。
有關休的命令和喬端的跟從,他們有派出了兩千騎兵,順著西極道進發,偷襲京南郡。可是這幾百裏的山路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到不說,已經瀕臨斷糧的西南軍士氣低迷,哪裏還能完成偷襲。孔仲令之處了這些不足,喬端卻向關休建議偷襲石貝的軍營,而關休竟然同意了。孔仲令隻能向天哀呼: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六月二十四,西南軍的一支小隊伍趁著朝露遍地,霧氣彌漫,悄悄的摸上來,對徹軍的左營發起了偷襲,幹掉了哨兵,也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可是他們呐喊著剛剛衝進來,卻發現徹軍的將士雖然衣甲淩亂,但是一個個都手握武器的從各自的帳篷中迅速衝出來,與同袍們結成了陣線,並立刻發起了反擊。偷襲的先機已經失去了,繼續糾纏也是還無用處,果斷的下令撤退之後徹軍的將士追了上來,騎兵來不及穿戴衣甲,赤裸著上身包抄上來。